楚聿不好拒绝,但是景王和祖父的事情他也有所听闻,若是这饭真的吃了,怕是他祖父会罚他一天不许吃饭。
姜轻言看出了楚聿的为难,说道:“今日太晚了,明日楚公子也要过来的,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说。”不然她怕这孩子今天回去被楚公赶出家。
“也好,是本王考虑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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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暗涌,更深露重
皇帝在案前看着手中的奏折,下面站着的正是罗书亭。
“查不到,还是一无所获?”皇帝看着面色无甚变化,但罗书亭却是听出了言语中的怒气。
“皇上,是臣无能。”罗书亭和旁边的男子低头跪下。
皇帝看了二人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伸手虚扶二人一把,“起来吧。”
“谭卓凡,你来说,你查到了什么?”皇帝看着谭卓凡问道。
谭卓凡低头不语。皇帝又看向一旁的罗书亭,“你呢,你怎么说?”
罗书亭沉吟不语。皇帝转身走了几步,而后背对着他二人道:“知情不报,你们可知是何罪?”
“皇上,臣与谭大人查到,似乎是与皇后娘娘有关。”罗书亭一口气说完,旁边的谭卓凡也是吸了一口气。
半响,皇帝转过身来,沉声道:“有证据吗?”
“有。但不乏有人陷害。”谭卓凡道。
皇帝来回踱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说话。
“方才说的话,朕不希望其他人知道。”皇帝面色严肃,一双眸子在岁月的沉淀下深邃的让人不敢直视。
“是。”两人异口同声。
出了宫门,谭卓凡和罗书亭一时无话,等到了岔路口,谭卓凡说道:“罗小将军,本官就不送了。”
罗书亭翻身上马,回头道:“谭大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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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连放晴好几日的天竟然下起来蒙蒙细雨,空气中的燥热也减少了几分。
等赵嘉柠醒来的时候,丁香才告诉赵嘉柠楚聿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好一会儿是多久?”赵嘉柠转头问道。
“也就半个时辰吧。”丁香低头道。
赵嘉柠愣了半响,“这么早,怎么不叫醒我?”
“楚公子说不必吵醒您,王爷也同楚公子在流觞小筑下棋呢。”丁香一边给赵嘉柠梳头发,一边回答。
“郡主,王爷方才传来话,说让您醒了便去流觞小筑。”落苏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阿爹今日不去忙了?”赵嘉柠起身走到桌子前坐下,这几日她没什么胃口,茯苓做的又是清淡一些的吃食,赵嘉柠拿着勺子舀着碗中的粥。
“王爷今日休沐,郡主忘记了。”
赵嘉柠低头吃粥,嘴里说的什么,丁香和落苏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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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小筑
这还是景王和楚聿下的第一局棋,二人不相上下,谁也不让谁。
赵嘉柠走过去看了一眼棋局,然后看向旁边的木五,木五伸手比了个一。赵嘉柠又看回棋局。
“阿柠,可有破解之法?”
赵嘉柠低头,“回父王,女儿愚钝,不知破解之法。”
赵景珩侧头看了一眼赵嘉柠,而后起身道:“无妨,不知便不知。你的情况楚公子已经和父王说了,他是皇甫神医的弟子,父王相信他,就让他给你瞧瞧。父王还有事,就不作陪了。”
“是。”赵嘉柠没想到楚聿竟然告诉了赵景珩他是皇甫祎弟子的事,这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景王离开,赵嘉柠看向对面的楚聿,楚聿倒是一副和煦温润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昨日那般咄咄逼人的模样。这人果真是善变。
“郡主,昨日在下多有得罪,还望郡主恕罪。”楚聿说着倒了一杯茶给赵嘉柠。
赵嘉柠没接,楚聿将茶放下,“郡主,在下能否请求郡主一事?”
“何事?”赵嘉柠虽不想与楚聿牵扯太多,可毕竟楚聿帮了她不止一次,就当抵平了。
“郡主来上京也有一段时日了,想必对上京的局势也了解了一些,郡主对大皇子的事知道多少?”
赵嘉柠疑惑的看向楚聿,而后说道:“大皇遭人陷害常年生病,楚公子的二哥也是被那人杀害。”
楚聿转着茶杯的手停下来,“确是如此,但其实大皇子的情况远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好。”
赵嘉柠神色顿了顿,唇角轻启,“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大皇子看病?”
楚聿轻笑,赵嘉柠发现,楚聿笑起来确实是很好看的,怪不得上京有那么多爱慕他的女子。
“郡主怎么会觉得是您,而不是师父?”
赵嘉柠白了他一眼,“楚聿,本郡主昨日只是不舒服,不是昏睡。”
天空中还下着淋淋沥沥的雨,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也落在了楚聿的心里。楚聿捏了捏放在膝盖上的手,掩去了心头奇怪的悸动。
“楚公子,本郡主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功夫去顾及旁人。且不说,我不会医。就算找人,你也该找御医。”赵嘉柠嗓音清冷,眸中是不似同龄人的冷漠。
楚聿虽早有预料,但还是想再试试,“郡主,大皇子毕竟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孩子,您定然也不想看皇后娘娘伤心。”
赵嘉柠倏的笑了,“楚公子,本郡主只是一个自幼便身体不好,又一无所长的弱女子,不是治病救人的活菩萨。且不说本郡主不会,就是会,又凭什么?”
楚聿神色肃然,“郡主当真是这样想的?”
“楚公子,若你是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