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旁边的老侍卫心里一咯噔,他当头给了小侍卫一巴掌:“我看你找死!”老侍卫恭敬地朝纪星词躬身,“臣拜见皇后娘娘。孩子年幼,童言无忌,微臣知道皇后娘娘向来慈悲为怀,还请您莫要怪罪。”
“无碍。”
老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纪星词看向小侍卫,“带我去找皇上。”
老侍卫以为纪星词要追究小侍卫的口不择言,刚落下的心霎时又悬了起来,他倒吸一口凉气,说话时上下嘴唇都在打架:“皇、皇后娘娘,他只是个孩子,刚来,还不懂事,嘴上没个轻重,您大人有大量……”
“只是让他带个路罢了。”纪星词莞尔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有何异议?”
“皇后娘娘不气不气,我带你过去。”小侍卫拉着纪星词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你别理我爷爷,他总是大惊小怪的。我今年都已经十二岁啦,他还总说我小,其实我已经长大啦!”他指了指前面的宫殿,“皇后娘娘你是不是不认路呀?你看,皇上住的是最中间的、最大的房子,很好找的!”
快到养心殿时,小侍卫松了纪星词的手,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叩响门环:“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好吃的来找你玩啦!你就别生她的气了好不好?”
里面的人沉吟片刻:“进。”
殿门打开,纪星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谢渊渟抬眼,只见她一袭白衣,眉目清绝,眸中似有一泓清水,自有一番不可染指的清雅气质,但那冰冷中却带着几分媚,谁人看一眼都会魂牵梦绕。
“过来。”谢渊渟朝她伸出手,“皇后娘娘这张脸当真是深得朕心。”
原书中谢渊渟的人设是毒舌但深情的昏庸皇帝,想要让常年沉迷于玩乐的皇上对她施以援手,她又该给自己安排一个怎样的人设呢?
只此一瞬,她脑海里浮现出“绿茶”二字。
现代人有言,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能拒绝绿茶。
此乃箴言。
“皇上。”纪星词顺势靠近他,她把梨花木精雕玉琢而成的食盒放在谢渊渟面前的案几上,凑近轻声细语道,“你看,臣妾给你带了御膳房新研究的菜式,可好吃了。”
纪星词眨眨眼:“皇上,我连用膳都要你陪我,清清姐姐不会生气吧?”
聂清清是原书中的女主,平日里喜爱仗势欺人,到了皇上面前却是一张清纯脸,典型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谢渊渟面露疑惑,似乎听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惹得纪星词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
抛去别的不说,谢渊渟的长相着实很让人惊艳,刀削玉琢般的轮廓,俊眉星目,檀口含朱,发如泼墨,旁人一不小心便会被他的勾魂了去。几缕细碎的刘海落在他的眼前,勾勒出几分风流之感。
谢渊渟慵懒地直起身来:“怎么,掉水里把脑子淹坏了,如今连饭都不会吃了?”
纪星词被问得哽住,心道有你这邦硬的嘴和堪忧的情商,若不是做了皇上,八成是要孤寡一辈子的。
“皇上,臣妾宫里的人都已经告诉我了。”纪星词眼中似有深潭,她故作委屈地垂下眼,软声道,“对不起,臣妾之前讲了不应该讲的话,让皇上伤心了……臣妾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说这些让你难过的话了,臣妾只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开心心的……”
她图穷匕见:“所以,臣妾想请求皇上收回成命,留臣妾一条生路,从今往后让臣妾再多陪陪你,可好?”
可谢渊渟只是略带玩味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纪星词心下疑惑,难道现代箴言有误,当真有男人不喜欢绿茶?
“皇上!”此时殿门外忽然来了个太监,扯着尖锐的嗓子,打断了谢渊渟的叙述,“今日晚膳送来了!”
殿门打开的那一刻,原皇后的记忆涌入了纪星词的脑海中,记忆告诉她,来者正是阿兰口中那位想置她于死地的王公公。
纪星词接过晚膳,灵机一动,张口便可怜兮兮地向谢渊渟告状:“启禀皇上,臣妾的贴身宫女已经查明,在宫中散布谣言称臣妾是妖女,想要将臣妾置于死地的,正是王公公。”
王公公方才去给纪星词送鸩酒却没找到人,在好些人面前落了面子,他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到皇上这里参上纪星词一本,却不料纪星词恰好在这里,还“恶人先告状”,反咬了他一口。
谢渊渟顺势问道:“王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王公公急眼了,他上前两步,提醒道,“皇上您忘了,是您一周之前说的,等兰尧皇后醒来之后赐她鸩酒,小人只是照您的话办事呀!”
谁知谢渊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主打的就是一个蛮不讲理,他冷笑一声,反问道:“朕何时说过这话?你可有证据?”
王公公哪里拿得出实际证据,他满心疑惑,简直有苦说不出,只以为是皇上心情不佳,而他今日运气不好,恰巧撞到刀口上了。王公公忙不迭地跪下,额头抵在地板上:“微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谢渊渟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够骇人:“兰尧皇后是朕的结发之妻,你却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了她。”他停顿了一下,此时无声胜有声,吓得王公公连头都不敢抬,只有指尖在微微发着抖,忽地,谢渊渟厉声道,“你把朕放在什么位置!”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王公公不断地以头抢地,尾音里带上了点颤。枪打出头鸟,挨了这子弹的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
“皇上息怒。”纪星词柔声劝道,“臣妾转念一想,王公公也是处处为您着想,若是伤了他的心,也算是您的损失。臣妾斗胆提议,若是两日后的美食大赛上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