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洲恍惚觉得自己大学时体测八百米最后冲刺都没跑那么快过。
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拿到自己遗失的水杯,又以最快的速度坐上电梯,光速下楼,到楼下的时候看见乔年还在原处,周洲又加快了速度,在距离乔年几公分的地方微微减速,才不至于在最后撞到人。
“我好了,我们走吧,乔……”周洲一时间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什么才好,刚刚叫人乔年是惊吓之中的脱口而出,但是他们也是很久都没有见面了,前两天的那几次碰面对周洲来说只能算是两个陌生人之间相互交换了一个姓名,是只知道对方叫什么的程度,眼下再称管人叫这个她也不太好意思说的出口了。
周洲脸都快皱成一团,从满脑子乱七八糟陈列出的名称中选了一个自认为最不会出错的,“乔先生?”
乔年:“……”
“不用这么客气……”周洲刚才那一嗓子把乔年给整不会了,现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是他到底是不想与周洲有那么深的界线的,便开口说到:“你还是叫我乔年就好了,周洲。”
周洲没再纠结,中规中矩的喊了声乔年。
……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话。
周洲本身就是个喜欢安静的女孩子,一个人在没有被打扰的情况下可以待很久,照杨清语的话来说,亏得周洲有她这么一个活泼好动的好闺蜜,要不然她着二十多年的生活得过的多没乐趣啊。
那时候的周洲只是笑笑,对她的这一番话不置可否,现下才发觉出确实是有一点煎熬。
先前有杨清语在话题很快就被挑起来了,就算是周洲不说话也不会感到有什么,杨清语知道她不善应付这些,她会把一切指向她的,她不方便回答,或是不想回答的话题全都解决,因此,周洲这些年除了工作还没有自己独自一人面对过招呼人或者是请人吃饭这种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又格外费力的事情。
周洲将头转过去面对窗户,看上去像是在欣赏沿路上的风景,实际上车窗上倒映出的那张明艳的面容早就已经将她内心的纠结暴露的一览无余。
周洲皱着脸,神色庄重而深沉,像是在思考着如果未来银河系爆炸的话,是太阳先遭殃还是地球先遭殃这种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然而大哲学家周洲脑中仅仅是“快来个人说句话,开个话题,这个怎么这么远,餐厅怎么还没到”这些无脑吟唱正在周洲的脑子里弹幕似的滚了一遍又一遍。
乔年也不太好过,好不容易遇到周洲,好不容易约到人单独吃饭,在他出成江的那一瞬间,乔年便准确无误的锁定了站在门前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的周洲,于是他果断的让自己身后那一批人先走,表示自己一个人还有些事情要办。
在好不容易将那一群八卦十足的宅男们打发走了之后,乔年这才对着别人公司的玻璃门十分讲究的整了整自己庄重十足的发型和西装,直到他自己看着满意了为止。
只能说,辛亏周洲还没走。
可是这时,看着自己仿佛是花了自己这二十多年所有的运气才抓到的机会,可不能在出错。
乔年一边开车,一边绞尽脑汁的想话题与周洲说说话,奈何刚刚才从会议室中大杀四方的嘴此时就像一只貔貅一样只进不出。
“那个……”终于在经历无数个心理斗争和头脑风暴之后,乔年这才算是四平八稳的开口,“周洲,你怎么回来B市的,是要处理什么事情吗?”
周洲转过头来,脸色总算是舒展开了,轻轻说到:“嗯,是工作上的事,编辑大大前几天说有个广播剧想请我帮忙配个音,我就来了。”
“编辑?”乔年转过头看了周洲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疑问:“你是作者?”
“嗯。”周洲应了一声,“前几年想尝试一下,赚了点钱能养活自己之后便做了全职。”
两人间的话题总算是有了突破口,随着更加深入的了解,乔年发现自己公司想要购买的版权中就有一个是周洲写的。
乔年不可谓不吃惊,突然间发现大神就在自己身边是个什么感觉。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便到了乔年选中的餐厅。
周洲下车,看着眼前这个建筑,面前的餐厅并不是那种看着就死贵死贵的城堡级别,而是一种中式复古的装扮,连大门和座椅都像是从古代搬来的,充满了淡雅的气息。
周洲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低调又不失档次,周洲想:“就算是不请客,如果有一天她一个人走到这里,看见这样一个充满着古中国美的餐厅也会忍不住停下脚步,进去尝尝的。”
乔年看见周洲的脸色,微微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地方没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