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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籍(2 / 3)

话音亦戛然而止。  半晌,她苍白无力地改口道:“你说得对,一世一个了结嘛,人家活得好好的,做什么要搭理这个前世……”  你看向旁边的折颜,他正沉默地低头夹菜,自你与阿姐聊起这个话本子开始他便一言不发,仿佛全然不愿参与你们这无聊的争论。

你没来由地很想晓得他的想法,故而朝他问道:“你觉得呢?”

阿姐亦眼巴巴地望着他,盼着他说些好话来将这一页揭过去。

“我什么也没觉得。”

他细致地将一根鱼刺挑出来,神色如常到像是真的在聊一个无趣的话本子,仿佛那个给你看那段过往、最该晓得你心结的那个人不是他。  你将筷子往桌上一搁,转头回了炼丹房。  跳动的火焰映在你放空的眼里,有些灼烧的刺痛感。你轻轻扇了扇,刚才因吃饭没人看着而弱下去一些的火苗又重新蹿上来。  这么些天来,你不是没想过那个“梦”。  倾越因为这个“梦”将你当做旧敌,你虽不认,倒也无话可说。毕竟她与你并不相识,你就当她这些年有气没处撒,好容易逮着一个你拼命发疯。  你不能接受的是,你最在乎的人这样想。  你只想听他们说:你只是、且永远都是我们的阿谣。  或许你是有些矫情了,反正是转世么,分得那么清做什么,若是个个都像你这样,那些情许三生的话本子戏折子都别卖了。  可当这个事真正降临在你头上时,你很难承受得住这样沉重的过往。  阿姐方才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背负。  你才不要背负。你不是作为谁的转世而存在的,你就是你。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你没转头,平静地道:“我没生气。”  你倒是自作多情得很,人家折颜也并不是来安慰你的,只是接过你手里的扇子,没什么语气地道:“有人来桃林找你,你去吧。”  你哦了一声,心里头没来由地又低落了一截。  来寻你的人倒是你没想到的,你看见一身鹅黄色长裙的长依略带拘谨和好奇地站在启竹溪边,冲过去钻进她怀里。  她被你撞得一退,揉着肩膀道:“祖宗,我这老胳膊老腿都要被你撞散架了。”  你带着她去你平常最爱躺着的桃枝上坐了,从树底下挖出一排刚酿好的桃花醉,献宝似地递给她。  她喝了几口就受不住,十分惋惜地递还给你,你看着那一地的酒坛子,决定勉为其难地解决掉这些。  你一向奉行着心情好心情不好都要多喝些酒的原则,故而今日饮得很多,你一把搂住她,问道:“怎么想到来桃林找我了?”  她笑嘻嘻道:“想你了,不可以吗?”  你嫌弃地瞟她一眼:“我信你才有鬼,你想的是我吗?分明是那个在青丘的某人。不过你来得算是时候,要早两天来我还在青丘,晚一天来我又走了。”  她哦了一声,道:“说明这就是冥冥天意。”  你拎着酒瓶子嗤笑一声:“我才不相信天意,你一直晓得我在青丘,却没料到我会回桃林来罢?你来十里桃林有什么正事?”  “哼,算你聪明,”她嘟囔着,“是三殿下,他想问折颜上神借一样东西。”  你大为不解:“连宋问折颜借东西?什么?”  “说是叫……夺魂玉?”她回忆了一下,望着你瞬间皱起的眉解释道,“我也不清楚他用来做什么,总之他说这个东西是南荒特有的,他弄不到,却猜想折颜上神这里应该会有。”  你一挥袖子,指尖便挂上了上回仲尹用来算计你的那块玉牌。  “我这里恰好有,你拿去给他吧。不过他近来面子大得很嘛,来找折颜借东西都不自己亲自来。”  她摇摇头:“据说,天族要同魔族开战了,我瞧着风声,天君好像有定三殿下做这个主将的意思,只不过总有些个老顽固说三道四,还不能确定。总之他现在实在忙得很。”  其实这个你是早有预料的,天魔两族的盟约最开始就是由连宋同仲尹定下的,这神仙打堆的九重天,如今要真拎出个能带兵打仗的,除了连宋,恐怕只能东华帝君拾起老本行亲自上阵了。  “我倒是挺担心他的。”长依突然开口。  你有些意外,安慰道:“他只是去做个援军,主力还是玄之魔族的军队,你不必太过担心。”  “我只是感觉不大好。最近,许多事情我都感觉不大好。”她顿了一顿,将情绪缓和了一下,半开玩笑着道,“可能是二殿下去青丘了,我难免有些……”  你了然地笑笑:“你到底是挂心二殿下还是三殿下?这里头差别可大着呢。”  她双腿挂在树上轻轻晃荡起来,像是个真正的花仙子,花草有灵,头顶的桃花争先恐后地往这位万花之主肩上飘去。  “不一样的挂心,”她朝你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二殿下么,我多少希望他能分出一些神来,用我对他挂心的那种方式来挂心我。”  “至于三殿下,我亦希望他用我对他挂心的那种方式来挂心我,仅仅用‘那种方式’就好。”  她脸上有些泛红,大约是先前喝了几口桃花醉的微醺,你望着她有些朦胧,模棱两可道:“若是所求非所愿呢?”  “你可真丧气!”她瞟你一眼,“那便换一个所求喽?”  “你可舍不得这个‘所求’,”你捏捏她的脸,“连宋也舍不下他的‘所求’。”  她苦笑道:“那我只能祝他早日舍弃我。”  长依头一次将她对连宋的感觉说得这么直白,他们三个就这么心知肚明地狗血着,也委实是一群人才。  你不由得问她:“被人爱着,哪怕那人是偷偷的,也能觉察出来么?”  她耸肩道:“爱的感觉那样炽热,想藏住着实困难,大约多少能有些模糊的感觉罢。”  你有些不安地挪了挪位置,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既然如此炽热,为何还要这样互相折磨,爱与不爱的,说开了不好么?”  她愣了愣神,半晌转头朝你一笑:“是,说开了很好。”  她又说:“你可发觉了,每每遇到什么事,你头一个想到的必定是‘说开’二字。”  “难道不应该说开么?”  “应该,”长依似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可患得患失是人的本性,而这个‘说开’恰巧就要在这二者里头取其一,要么得,要么失。许多人就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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