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不需还呢?” 你心头如擂鼓般跳起来,连着耳膜都一跳一跳地响。却不知怎的这时反倒生出些勇气来,将那些乱麻冲到一边,直视着他,一字一句。 “那取决于你要不要,折颜。” 他长久长久地沉默着,风声与蝉鸣填进每一次交错的呼吸之间。 你不晓得他眼里剧烈的挣扎是为何,只是在你看来,犹豫便也是一种回答。 带着桃花与芙渠香的晚风吹得你发冷,你的心像被浸入水里,被迫得以重新安稳下来。 铺天盖地的失望与惶然无措压得你只想一走了之,可你却不晓得他为什么还要死死攥着你的手。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此情此景下还只是稍微有些颤抖,不由得钦佩自己好本事:“那你便想想要些什么报答吧。这颗药也好、元丹也好、天雷也好,我终归是欠你良多。这些代价恐怕都不小,但我们之间还是算得清楚些,我定会一件一件……” “若代价是你呢?” 他仿佛被你的话刺痛,瞳孔一缩,语速急切地打断你。 你怔住:“什么?” “我说真的,”手上的力道加重,指尖有些发疼,你头一回见万万年都静水流深的折颜语调中涌起这样大的起伏与急切,“你从前不是总问我这些会有什么代价么?我说没什么要紧并非诓你,却也是不愿以此绑住你。实则我的元丹在你身上,你若在我左右,那自然——” 你心头一紧,抬头紧盯着他问道:“我若不在呢?会有什么后果?” 他突然顿了一顿,眼里剧烈翻涌跳动的火焰,在几个呼吸间平静成深沉的海,轻柔下来的声音在桃花忽而如急雨般飘落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所以阿谣,待在我身边吧……好不好?” 你一片空白,怔怔地望着他,不晓得是不是你装醉装得太像也顺道骗过了自己。他棕红色的眸子近在咫尺,仿佛结着一张在月光下展开的蛛网,你的目光撞上了便无法脱身,被裹在里头一点一点地蚕食殆尽。 你被这如化开般温柔的月色蛊惑着,不由自主地想去触碰。 于是你仰起头,迎着他目光中你的倒影,吻了上去。 万籁俱寂。 唇上是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你摒着呼吸,不敢丝毫用力地贴着他的唇,像是怕惊动了什么,却抑制不住急速而剧烈的心跳。 你轻阖着的?毛止不住地颤动,瞧不见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只感受到他轻柔得不像话的呼吸拂在脸上,带来些许痒意。 你像根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他亦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你感到掌心一空,他一直紧攥着你的手忽然松开,带着薄汗的指尖接触到潮湿的空气一阵冰凉。 理智终于大发慈悲地回了笼,你一个激灵就想尴尬地往后缩,腰间却在此刻被用力一拦,断了你的退路,他方才松开你的那只手不由分说地按着你的后颈,往他怀里带去。 他阖眼吻下来,急切而细致地描摹着你的唇,舌尖轻轻舔舐到微合的齿间,陌生而湿热的触感将你的理智燎得一丝也不剩。你被将你溺在其中的桃花香蛊惑得没半点抵抗力,乖顺地依从着他每一个动作的牵引,主动轻启齿关,同他纠缠在一起。 你心跳都快罢工了,双手发软地攥着他的衣领。片刻后他终于放开了你,轻靠着彼此的额头熨平两人紊乱的呼吸。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发烫发麻,全借着他撑在你腰上的力道才没有丢人地直接软在他怀里。 他略重的呼吸尚且不匀称,又来勾你,轻舔了一下湿润的唇,尝了尝,喑哑道:“这回酿的桃花醉实则味道不错。” 你本就乱七八糟的呼吸又成功地漏掉几拍,嗓子像被人给摘了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唇又复凑近,几乎是贴在你唇边,低低地轻笑道:“你若再不开口解释……我就默认你是——‘这个意思’了。” 你心里头像是有什么化开了,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手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沿着衣衽的折痕抚上去勾他的颈,再次将唇主动迎了上去,在他耳边低到只剩下气音地答他。 “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轻轻颤了一下,伸手捧起你的脸,瞳孔与往常相比,泛出一种略显妖冶的红,情意深深却又带着些沉重地望着你。 你其实不大能看得明白,当下却也脑子空空,没有那个心思去想。 有花瓣拂到你额间,你才发觉不知从何时开始十里桃林急风骤起,将你们二人颜色相近的发带吹到纠缠在一起,漫天花雨纷飞,连带着启竹溪面上都铺满了一层粉红的花毯,将方才长依留下的那一片芙渠都盖住了。天地之间,尽是花叶的沙沙声,发间他送的那支玉簪上的桃花挂坠,摇摇晃晃,碰到九尾玉狐身上叮当作响。 他便是在这样的声响里,目光泠泠地对你说。 “阿谣,我爱你。” 饶是你在风月一事上再能装出一个潇洒的模样,听到自己心爱的人对你郑重其事地说这个话,也没忍住红了眼圈。 他重新将你按进怀里,又低头来寻你的唇,长驱直入地去勾你的舌尖。桃花醉的余香在两人的唇齿间交换,他愈吻愈深,双手环锁在你背后,将你抱得愈紧,叫你这个没什么经验的新手快要喘不上气来。 你轻轻推了推他的肩,他却忘情地纠缠着没舍得离开,你干脆伸舌头舔了舔他的唇,又稍用了些力度咬了上去。 他轻声闷哼了一下,目光幽怨地放开了你。 你微微喘息着,弯起泛着水汽的眼睫,回望他一个得逞的笑。 他不自然地撇过眼,清了清有些低哑的嗓子道:“咳……你再这么瞧着我,我就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了……” 你这么多年的话本子也不是白看的,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个“什么事”,总算后知后觉地开始露出羞赧的情态,红着一张老脸一骨碌爬起来,磕磕巴巴道:“不瞧了不瞧了……我要去,要回青丘了!” 他抬头扯住你的衣摆,十分不正经地道:“怎么,亲了就想跑啊?” “什,什么叫跑!你别说得好像我……那,那什么你了一样……” 他手上一用力,你原本就有些腿软,衣摆被扯得站立不稳,往他怀里跌去。他被你的力道撞得顺理成章往后一倒,你便扑倒在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 他在身下笑吟吟朝你挑眉:“你看,还说你没有那什么……” 你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