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跟南嘤握手。护成这样,也是够宝贝的。
小阔女朋友见他一直打量南嘤,有点吃醋,扒拉了他一下,嘟嘴道:“看够了没。”
小阔连忙笑着去哄女朋友。
宴怀洲过去站沈轻言旁边,聊了几句。现在就差陈媛声和薛让了。
薛让是沈轻言叫的,知道是宴怀洲除他之外最好的朋友,也一起喝过酒,挺对脾气。
过了几分钟,那两人从两个方向姗姗来迟。
陈媛声是司机送来的,薛让自己开了辆车。
说是在那边住两晚,别人都是简单背了个书包,就这位小公主拉了个皮箱。
她带了个巨大的太阳帽,上来就兴奋的朝南嘤扑了过去,“南南!一晚上没见想没想我!”
旁边一群人哄笑。
南嘤无奈,只好顺着她的话答:“想。”
这个字一落,又牵起了昨晚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往旁边看去,结果正好对上宴怀洲低垂的视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轻咳了一声。
简单打完招呼后,各自上了车。
一共开了三辆,宴怀洲,沈轻言和薛让,怎么也足够盛下了。
那些人像是商量好的,直接就分配好了车,乌拉拉就散完了。
就剩南嘤一个人,别无选择地再一次坐上了宴怀洲的副驾。
车程大约两个小时,宴怀洲把车窗都升上,开了车载音乐。
他的歌单跟他本人不太相符。
他听的都是一些经典老歌、粤语歌还有英文歌,都是舒缓的轻音乐,歌词缱绻,曲调缠绵,像秋天的第一缕微风和冬天的第一片雪花。
有种沁入心扉的温凉。
这会儿车上放得是张智霖的《祝君好》:
“……
连累你一生日月,憾无缺
只差跟你曾遇过
给你太多波折
宁愿没拥抱
共你可到老
任由你来去自如在我心底,仍爱慕
……”
南嘤听着听着有些困意袭来,将将闭上眼的瞬间,她脑海中竟然奇异的想:喜欢听这种缠绵情歌的人,心里大概是有个忘不掉的人吧……
宴怀洲余光瞥到南嘤头歪到一侧闭上眼的时候,将音量调低了些。
车停到一个红灯前,他偏头看了过去,仔细打量着她。
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素白的一张脸上散乱着几缕碎发,覆在眼睛上的睫毛很长,鼻翼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这张脸睡着时太有迷惑性了,还是毫无瑕疵的漂亮,但没有了攻击性。
此刻乖得像只无害的小猫,让人有点……想蹂.躏。
宴怀洲滚了下喉咙,突然感觉车厢里有点热。
他收回视线,绿灯亮起后,猛踩了脚油门。
没多久,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自动连接上了宴怀洲的车内蓝牙。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又瞥了一眼身旁睡得正熟的南嘤,手指滑开了接听。
一道成熟干练的女性声音传来,开口就直入主题:
“资料我整理的差不多了,你这两天有时间我们见一面,详细聊一下之后的诉讼方案。”
南嘤其实在电话铃响的时候就醒了,但明目张胆听他接电话有点尴尬,只好装睡。
这道声音有点熟悉,片刻才想起来,这是陆安棠的母亲——林荷。
她今年一月份在陆家偶然见过她一次,印象中是个极其精明干练的女人。
和陆安棠不一样,她从来没有把婚姻的失败迁怒到她身上。她当时知道陆许琛要帮她转学到明嘉,走的时候跟她说了唯一的一句话“你这孩子也不容易,好好学。”
她是个体面又拎得清的女人。
宴怀洲的声音传来:“我这两天没时间,来外面了。剩下的流程你看着办吧。”
林荷说:“你当时在宴氏搜集的证据足够全面,你叔那边即使想二审,结果也一定不会有利。掌握权一直都在我们手中,我现在就问你,你希望得到一个什么结果?”
“先提醒你,死刑不可能,宴山这个经济犯罪再大也还够不着死刑。”
“那就无期徒刑。”宴怀洲声音像封了冰一样,冷到极致,还带着一丝让人心颤的狠戾。
“我要让他一辈子烂死在牢里。”
南嘤眼皮动了下。
没想到他对他叔有这么深的仇恨。
林荷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利落地回复:“好。我尽力,等我消息吧。”
挂断电话后,很长一段时间车厢内都被一股低气压笼罩,南嘤明显感觉到宴怀洲心情不好,所以继续装睡。
“醒了就别装了,累不累。”宴怀洲眼睛斜了她一眼,语气还是冷淡,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戾气。
这家伙是怎么看出她装睡的。
被戳穿了,南嘤索性直接睁开眼,坐直身子,看了眼前方,车子已经驶出市区了,她刻意避开刚才那通电话,问道:“是不是快到了?”
“嗯。”那通电话对他影响很大,情绪显而易见的低沉。
南嘤不禁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手掌握拳撑在太阳穴上,手肘支着车窗边缘,清晰的腕骨上戴着一块黑色机械手表,衬得皮肤更白。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顶,没过精致的下颚线,侧脸线条清隽,深邃的眼眸和紧抿的唇线比以往更显冷淡。
他这副皮囊,无论挂着什么样的表情,都足够令人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