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温煦应了声,“这几天注意点,有事电话。”
南嘤点了点头。
转身进了公寓楼,上去的电梯门刚刚合上,她按下按钮,准备等下一趟。
没想到,下一秒,合上的电梯门又在她面前拉开了。
抬眼,看到宴怀洲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手还覆在电梯按钮上。
她抬步进去,说了声“谢谢。”
宴怀洲随后按下楼层,就懒散地靠在一边,头低着,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时不时按在自己的后颈处揉一把。
电梯就他们两个人。
可能是太无聊了,南嘤盯着他的手看得出神。
他皮肤挺白的,手也白。骨节修长,根根分明,掌背几根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出,在冷感的肤色上莫名透着股野性又病态的美。
视觉冲击感还挺强。
就在她盯着出神的时候,冷不防宴怀洲突然抬起头,非常突兀地问了一句在她看来十分莫名且不像是他能问出口的话。
“温煦是你男朋友?”
南嘤:“……”
她愣了好一会儿,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见宴怀洲一直盯着她,语气还挺认真,她才皱了皱眉,有点不自在地回:“不是,朋友。”
也说不清这个回答是让他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脸上没出现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像是随口闲聊,问了句‘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
南嘤摸不着头脑,又觉得这个人总是出其不意,他绝不会出于八卦什么的问她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
只见他轻点了下头,而后漫不经心地说:
“我一兄弟可能看上你了,提前给他排个号。”
“…………”
-
因为翘了一天课的原因,南嘤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五点半收拾好出了房间,没直接下电梯,而是走到了走廊对面,把手里一个袋子甩到了那个混蛋门口。
然后使劲摁了三下门铃。
摁完,转身就走。
走出小区之后,清晨的旭阳缓缓升起,晨风拂过,带着点暴雨过后的潮意,分外清凉。
她莫名觉得今天心情格外舒爽。
但某个大清早就被吵醒的‘混蛋’就不那么舒爽了。
宴怀洲本来就睡得浅,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惊醒,更别说哪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还连续摁了他三声门铃。
他暴躁无比地一把掀起被子,下床的时候眼角瞥到床头的闹钟,看到指针指向5点31,脸一下沉得要吃人。
他暗骂了声操,拖鞋都没穿,甩着大步子朝门口走,步履间都生出一阵凛冽的风来。
开门。
楼道空空如也。
低眼,看到门口甩落的一个袋子。
他拎起来,瞥了眼,认出貌似是自己那件冲锋衣。
一瞬间,他就明白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了。
他沉眸,黑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走廊另一端的尽头。一秒过后,他磨了下牙,‘砰——’的一声甩上门。
南嘤没有坐公交,一路溜达着去了学校,消磨了会儿时间。
早自习还未开始,教室一个人都没有,她折身去了趟办公室。
她轻敲了下门,很快里面就传来许亦廷的声音:“进。”
高三的班主任是最辛苦的,每天连轴转,几乎住在学校里面。
许亦廷从一堆文件夹中抬起头,戴上眼镜,看到来人,愣了一下。
“南嘤?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请了两天假吗?”
果然有人帮她请假。
可知道自己生病的只有……
直觉告诉她,那人不会这么好心,偏偏下一秒,许亦廷就落实了她的疑惑。
“宴怀洲说你至少要请两天假,”许亦廷看到南嘤额角处包扎的纱布,表情难言的变幻了一瞬,然后斟酌着语词,关心道:“以后走路小心点,别走神,也别低头玩手机什么的,脑袋别再被门夹了。”
“……”
南嘤一路寒着脸回到教室。
以前她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忍性,没想到现在都被宴怀洲那个混球激发出来了。
恐怕也就只有脑袋真被门夹过的人才能编得出这个理由。
再回到教室的时候,除了宴混蛋的座位还空着,其余已经坐满了人。
有的在大声背英语单词,有的在昏昏欲睡,有的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有人看见她进来,不过也当她是团空气。
只有陈媛声注意到她头上的伤,焦急地走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她还没说话,前方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冷笑,是林挽心的声音:
“肯定是又得罪了谁呗?长得一副勾引人的狐狸精样,别是勾搭了人男朋友被教训了吧?”
她的声音很尖锐,也没有刻意压低,班里人几乎都听到了。一下子都精神了起来,齐齐回头看。
这下倒不拿她当空气了。
南嘤讥诮地扯了扯唇角,冷笑了声。
不似林挽心那种挑唇瞪眼刻意掐出来的冷声,她的冷笑,是从骨子里由内而外溢出的冰冷、淡漠还有鄙夷。
明明她一直是处于卑下的那个人,但此刻她却好像比所有人都高高在上。
班里人近乎错愕地看着她,心里渐渐明白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所有人站在陆安棠和林挽心那一边孤立她,把她当成一团透明的空气,以一个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