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见地上的点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这个教习女官天天就知道给萧雪柔塞点心,拍马屁能不能有点新意?
萧雪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身下是熟悉的雕花金丝楠木床,鼻尖萦绕的是用惯的檀香,萧雪禾缓缓眨了眨眼,起身叫染春进来。
“殿下,您醒了!”
“昨天是皇后送我回来的吗?”
“是的,皇后娘娘还亲自把您扶了进来呢。”染春哪知道昨天发生的那些事,这会儿还以为萧雪禾得到了皇后的喜爱,为她高兴呢。
“那……她可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让您好生歇息,还命小厨房给您送了些温养滋补的食材。”
萧雪禾点点头,按了按酸疼胀痛的太阳穴。
昨天是真的被那两柄刀吓住了,虽然她极力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可前世被割颈丧命的记忆仍控制不住地翻涌出来,最后撑着说完那些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染春见她精神仍不济,劝道:“殿下今日还是在宫里养着吧,奴婢去把皇后送来的那些食材挑几样煮了,给您补补身子。”
染春正要唤惠安进来说食材的事,萧雪禾却按住了她的手背,声线凉薄:“不必了。”
见染春不解,萧雪禾垂着眼眸小声道:“深宫里的心思太多了,我不信任何人,更何况是入口的东西,总是要自己的才放心。”
染春愣了一下。
公主这是怕食材有问题?
“可……皇后不似是有这般心思的人,是不是公主想多了呢?”
萧雪禾复又抬头,神情变得愈发冷漠:“我身后无人,故所行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唯恐踏错。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染春想着昨天皇后面上半分愧疚半分焦急的脸色,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有几分真几分假。
正巧惠安从门外进来了,手上还端着洗漱盆具,染春有些意外:“嬷嬷,您方才不是说让殿下再多休息一会儿吗?”
“今天怕是休息不起来了。”惠安面带忧色,“刚刚容妃娘娘派人过来传话,说让公主去瑶华宫一趟。”
染春皱眉,小声嘀咕:“容妃娘娘不知道殿下昨日晕倒了吗?不来永宁宫看殿下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殿下过去……”
惠安忙嗔了她一眼,染春自知多言,戳到殿下的伤心事,于是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二人并不知萧雪禾早已对容妃没有任何期待了,故看着萧雪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禁纳罕。
瑶华宫离永宁宫其实并不是太远,毕竟萧恒怕她们母女二人分局不舍。只是后来两宫走动实在太少,才显得这段距离太过漫长。
到了瑶华宫门口,大门不出意料地紧紧闭着,一个通报的守卫也没有。
惠安脸色难看,萧雪禾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自己上前叩了叩门。
一连叩了几下,宫门才开了一道缝,小黄门一看是萧雪禾,没有丝毫恭敬的意思,直接道:“来了就快进去吧。”
染春上前一把推开门,那小黄门身形瘦弱,一个趔趄往后翻倒下去,刚刚还狗眼看人的他顿时狼狈不已。
萧雪禾赞赏地看了一眼染春。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人推开,一道肃穆冷酷的声音传来:“真是越发不像样了。”
是容妃,她所谓的“母亲”。
萧雪禾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感到恶心。
这是她重生回来后,第一次正式与容妃打照面。
回想前世的她渴望母爱,妄图用真心感化容妃,没想到容妃最后竟为了一个要弑母的妹妹而对她赶尽杀绝。
如今她看开了,不再纠结于那些脆弱的感情依靠,反正容妃自始至终都对她弃如敝履,她又何苦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