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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2 / 2)

整理衣襟叫梅香扶着等在房门后。

只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房门口过而不停,直奔一旁的厢房中,不多时听见有人疾呼说人已拿下!沈娇吃得一惊,连忙拉开门,见小院中乌泱泱全是护卫,高举着火把,寒光冷箭下正押着一白衣男子朝门外走去,单是一眼沈娇便看出那人并非贺兰之,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轻轻合上门转身去瞧那人正好端端坐在榻子上。

“多谢娘子替我赶走追兵。”

贺兰之处理好伤口,衣带半敞露出带血的中衣。

“你知道就好。”

沈娇提裙在一旁坐下,吩咐梅香收拾行囊,等天亮再去翟家叩门。

她面色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种错觉。贺兰之有些捉摸不透,低声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二爷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你不知道便不会有人害你。”

“好。二爷今夜可还走?”

见她果真没有半分好奇,贺兰之这才放下心来,唤梅香去前头切了牛肉又要了两壶果酒,就着月色吃起宵夜。

沈娇身上困,撑不住伏案软了筋骨。

贺兰之见她实在困乏,才将人哄上床榻,自己和衣躺在一旁。沈娇睡姿规整,直至后半夜也仅是蜷缩在里侧,生怕一时不察触到他伤处。

越是缩得远些,身子褥子越是沾不得分毫。

她身上奇欢散余毒未消,最是畏热。客栈后厢地势低矮,山墙逼近余粱处,潮湿又多蚊虫。每日只有入夜才敞着窗户透些凉风,她又惧热得厉害,索性将门移在窗户下。

透着入夜的凉气,才稍稍踏实些。

今夜却不同,毕竟身后躺着个火炉子。

贺兰之知她贪凉,却不至如此。这一宿,足足替她掖了九回被角,终于在天刚亮时将人揽入怀中。

晨起时分,沈娇见枕着男人臂弯惊着僵了身子,愣神半天才缓缓起身,待拾掇好自己出来伺候时,榻上已无人影。

梅香打了热水进屋,见她神色恹恹笑着道:“夫人,您这样子亏是奴婢瞧着,若是旁人定会误会夫人舍不得与二爷分离。”

“方才见他在这,怎么眨眼功夫便走了?”

沈娇拢起袖子,接过温热的帕子压住酸胀的眉眼。

“姑娘出了汗,还是洗洗舒坦些,今日要去翟府理应梳妆打扮才好。”

梅香将热水蓄满杅盆,又撒了些晨起新摘的艾草叶。

热气弥漫,屋内很快盛满艾香。

沈娇这才纾解些眉头,暖舒舒泡了热水澡。

等收拾妥帖,翟府的人也乌泱泱挤在客栈外,管家老丁头张罗仆妇往车驾上搬运,竟堵了半条巷道。

客栈里外观者众多,一时间猜测沈娇的身份。有说是南边入圣京的贵女,又说是翟家远亲要送入京中固宠,还有说是翟家不成器的大房养在外头的外室……

议论纷纷,言辞间透着不怀好意的揣度。

恰好元放旧日同僚出客栈,朝沈娇拱手道别。个个是行伍出身,行路开道皆于旁人不同。

那为首的一口一个元夫人的叫着。

老丁头横竖打量起沈娇,皱了皱眉头倒是没开口多言语。

这一出插曲起初沈娇并未在意,去而复返的贺兰之骑着骏马穿过人群直奔她面前时,她浑然忘记周遭,一双眼睛盯着马背上的男子瞧得真切。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因为贺兰之的出现皆堵住了口。

除了那群队列整齐的行伍驻足良久,为首那人眼中隐约有怒意。

旁人附耳道:“刀哥,你真没看错,那位是元少将军夫人?”

“呸!老子只当自己看错了的。”

为首那位语气十分不爽利,望着沈娇的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数个窟窿。

“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另一年长的沉思道,他们随元放出征,自然认得其营帐中悬于铁甲下的小相。

女儿家生得稚气,又是少将军嫡妻,自然多生些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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