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也极其敏慧的人儿。
他早就听人私下里议论过他和柳笙的关系,他也十分清楚有不少人都认为柳笙对他格外关照更有人把这当做柳笙喜欢他想要将他纳入府中的证据。他自然是不信这些没影子的猜测的,而况在他心中,柳笙究竟对他有意还是无意,这根本就不重要。
就算柳笙真对他有意,那又怎样?他根本就没想要嫁人,他自幼立志成为姚天史上第一位不靠给天子做后宫单凭自己的才华与能力一步一个台阶登上宰相宝座的男子,嫁人只会阻碍他实现梦想!
他从来没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今日更加不会在意颜可心的有意宣战。他看了颜可心一眼,伸手从盘子中拈了颗新鲜荔枝,快速地去掉荔枝壳,放在口中咀嚼,两口咽下又拿起另一颗,一连品尝了八颗极佳的贡品荔枝。
颜可心悄悄观察,见贺绯辞服软地品尝荔枝,更加想要赢得彻底。他用很是热情的笑容看着贺绯辞慢声细语地询问:“不知贺公子是一个人住呢,还是与家人一起?若是贺公子没有用熟的仆役侍儿,我可以给贺公子安排几个,免得贺公子乍到了那院子,冰锅冷灶的,没个抓挠处。”
他这意思表面上是关心贺绯辞,实际上则是做了另一手准备,万一柳笙执意要把贺绯辞纳入府中,那他得提前在贺绯辞身边安排几个眼线不是?
这句话踩到了贺绯辞的尾巴尖,贺绯辞只是不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并不意味着他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一旦话说得过了界,他是绝对要反击的。他贺绯辞长这么大还从来不知道忍气吞声四个字怎么写。
贺绯辞向着颜可心上下打量了两眼,逗小猫般地轻蔑一笑,接着就开始阴阳怪气:“颜公子为了相国的学生都能如此费心,当真是水晶心思,玲珑手段。佩服佩服。”
颜可心听出了贺绯辞的讽刺,沉默了一下,但仍旧挂出灿烂的笑容,语气不变,“关心相国是奴家份内的事,奴家是相国的侧夫不是么?”
他的声音很柔软,敷了淡彩的眼尾上挑,极盛的笑容下是站稳身份的泰然与自矜。
贺绯辞从来都不是任人欺凌的性格,见颜可心这么说,贺绯辞就开始使坏,他向着颜可心倾了倾身体,在离颜可心五指远的地方停下来,故意气颜可心道:“颜公子的女儿都要失了嗣女之位了,颜公子还有功夫跟人斗嘴呢,颜公子可真是小家子出身,不懂轻重缓急。”
“你!”颜可心怒火上攻,小脸通红。
那贺绯辞没等颜可心说出赶人的话,就嫌弃地看了看颜可心,继续阴阳怪气,“啧啧,颜公子连句真话都听不得了?这么容易动怒?这哪是相府侧君的风度啊。我原本还想给公子出个主意呢,现在看,倒也不必提了。”
说着话,他就摇头晃脑,连连感叹,表情十分欠揍。
颜可心根本不信贺绯辞会有什么主意,更不信贺绯辞会好心地帮他出主意,可是看着贺绯辞那摇头晃脑的架势,他便忍不住好奇,鬼使神差地问贺绯辞道:“你能有什么主意?不过是诳人罢了。”
贺绯辞眨了眨眼睛,笑容正经,“有一计叫围张救李,我给你讲讲,就当抵院子的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