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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叁)(1 / 2)

惨淡的月光落在了二人身上,姬怀慈缓缓的松开了手,她站在原地,就这么听着那轮椅压过草坪,直到那道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颤抖着,一只手扶着假山,忽然开始咳嗽起来,不仅是肺部,心脏、四肢、以及肌肉和全身的骨骼也开始疼。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冷汗一滴滴从额角落下,她努力的咽下干涩喉咙中的药丸,意识才逐渐清晰。

也是在此时,她猛然发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

“你果然认识那个乐师。”

听声音是个女子,姬怀慈皱了皱眉,她缓缓转过头。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芈嫣似乎是被她半张脸的血吓到了,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苍白,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刚来,不过该听的也差不多了。”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姬怀慈一边说,一边站直了身体,她的手已经慢慢的触到了放在腰间的短刀。

“那个乐师是你的相好吧?”芈嫣自以为抓到了姬怀慈什么了不得的把柄。

姬怀慈愣了愣。

看来芈嫣的确只听见了后半部分。

她放开了短刀,没有再去理会芈嫣,转身打算离开。

“站住! 我们夫人在问你话呢!”芈嫣旁边的侍女不满姬怀慈的无视。

姬怀慈的脚步顿了顿,“如果夫人一定想知道的话——”她抬眸,“我只会给死人特权。”

“你在威胁我?”芈嫣怒极反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楚国公主,是王上的第一位夫人,而华阳太后也姓芈,我将来也会是秦国的王后。而你——”芈嫣笑了笑,“就算你身为女子却破裂有护军都尉的官职,可那又怎样?你以为王上喜欢你?你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姬怀慈只是靠在假山边上静静的听她说,等她说完后,她问,“夫人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你!”

芈嫣被气的不轻。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有什么好的,会另那个年轻的秦王如此在意。

她自入秦后便从许多人口中得知过姬怀慈的存在,她也知道这个女子为秦国战事出过不少力,可秦国也不是没有出过女将,即便她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根本不值得嬴政为其如此费心啊。

在婚后几天,她也曾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过,问嬴政,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将那女子纳入后宫,而得到的回答则是一阵沉默,然后她听见了三个字——她不愿。

芈嫣朝姬怀慈走去,“你就不怕我将此事禀告王上吗?”

“夫人想去便去。”她的个子比芈嫣高,居高临下着道,“但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就不必牵扯他人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夫人还是要多嘴,那么对于我来说。”她忽然抬手,瞬间就将芈嫣按在了假山背面,手中的短刀横在对方脖颈处,“杀一个人也是极其容易的。”

“夫人!”那小婢女当然没有见过这种架势,吓得瘫软在地。

芈嫣也被吓得脸色惨白,滚烫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滴在了那只掐着自己脖颈的那只苍白清瘦的手上。

哭了?

眼泪顺着姬怀慈的手落在地面上,她怔了怔,忽然放开了手,然后收起了短刀。

“不要做多余的事。”她往芈嫣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踩着石子路走远。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嬴政。

等到了第二天早朝结束,她几乎是在殿外等了一天,和煦的秋风吹的人困意愈演愈烈,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着了。

等迷迷糊糊有些意识后,她发现自己似乎是被人抱着的。

姬怀慈几乎立刻是清醒过来了,她想说些什么,那人却已经走进了殿内,坐到了床榻上。

“王上?”

姬怀慈躺在嬴政的腿上,她微微皱眉,刚想起身,却听见嬴政道,“躺着吧,你很累,不是吗?”

她顿了顿,“这样不妥。”

“有什么不妥。”嬴政淡淡道。

她有些语塞,于是说出了来的目的,“王上,昨天的乐师……我认为还是不能让其在秦国久留。”

“为什么?”

“他是西域来的,并非中原人,到底还是……”

嬴政的笑声却打断了她,“你放心吧,吕不韦已经死了,秦国没有人会为难你和你兄长的。”

“兄……兄长?”姬怀慈怔住了。

“是啊,我今日才得知,也是你的兄长自己说的。”

姬怀慈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姬渊这么做的原因。

——是她这位皇兄扭曲的占有欲在使得他这么做,从而来告诉嬴政他和姬怀慈永远存在无法隔断的联系。

这个疯子。

“他还说了什么?”

“和寡人说了些你们的往事。”他顿了顿,声音缓慢,“你的兄长很喜欢你,怀慈。”

姬怀慈没有说话,她静静的听嬴政说。

“时常,寡人会想,如果很早就认识你的是寡人该多好。”

“王上,时间这种东西并不重要。”姬怀慈笑了,“王上是王上,而我兄长,也一直会是兄长。”

“那么你呢?”嬴政忽然道,“怀慈,寡人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

“我在西域长大,王上当然不会只晓我的过往。”

“所以寡人很好奇。”

“我的儿时生活无趣寡淡,大部分时间都是练剑与试药,恐怕没法给王上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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