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瞬间扭转了她们的困境。元青的长靴处绣着苍狼,周身皆是生人勿近的气场。
“林小郎君!”
伏鸢呆呆喊道:“你怎么来了?”
“不光他,我也来了。”
李通神色自若地走至伏鸢身前,看到她这乱糟糟的衣带竟是忍不住一笑,“这么多年的规矩,真是白学了。”比起这阵子的萎靡,今日的她倒是活泼不少。
“少凭嘴。”伏鸢理了理衣服,又替绵绵扯下满头的枝叶,长舒一口气,“你们来的正巧,宋婕妤的宫人不知抽了什么疯,一定要教训我与这位迷路的秀女,是该好好管教一顿。”
她转头对绵绵说道:“这位头戴金冠,为人挑剔难缠的便是六皇子,李通。刚才出手制止宫人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小郎君,林呈昭。”
绵绵听完,看向李通时,脸上竟带着害怕,却还是报了家门,“南岭,陆绵绵。”她咽了下口水,天哪,竟然是李通,不行,得赶紧带着伏鸢走!
“我,我还有事要和伏鸢说,告辞。”她这个礼都行得格外别扭。却在抬腿间牵到了扭伤的脚踝,拉着伏鸢扑通一声,再度摔了一跤。
所幸呈昭和李通反应及时,一人一边拉住了伏鸢,可绵绵竟愣是摔在了正巧经过的一个少年郎的怀中。几人皆是尴尬地相互对视,安静异常。
“小娘子,可否自行站起?”
被绵绵弄得手足无措的小郎君眼神竟不知该看往何处,双手极为不自然地举在半空,生怕有一点不合礼数之举。
“郎君,你生得真好看。”绵绵下意识地脸一红,竟看得入了神,倒把她身下的郎君弄的不知所措。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摸到,我这就起来。”
绵绵连忙起身,见她腿脚不便,伏鸢也是先将她搀着。“那两个宫人的事还未解决,你可不要大意。”
话未说完,李通转而指着伏鸢身后乌泱泱的人群,随即退开半步,“伏鸢,你有麻烦了。”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许皇后迈着得意的步子,却依旧端庄高贵,“曲小娘子私自拐带秀女,还出手伤了宋婕妤的宫人,这是没把皇家规矩放在眼里吗?”
伏鸢自知理亏,俯身下跪致歉,“是臣女一时贪玩,才冲撞了宋婕妤,此事与陆秀女无关,还望皇后明察。”
“皇后,”绵绵学着伏鸢的样子行了礼,却并未下跪,“伏鸢是被我牵连的,她不过是看不惯宋婕妤指责我是假秀女,才想带着我去寻陛下和娘娘主持公道,无辜伤人的明明是那些宫人!”
伏鸢瞧着李通镇定自若的模样,却有个不好的猜想,他是故意带人来此看戏的。
想来绵绵初来乍到,无意中得罪了人也不知道,“皇后,秀女第一天入宫,就经历这事,实在有损您后宫之主的名誉,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再追究如何?”绵绵既然这么说了,定也是盘算过这说辞,但许皇后已然出面,宋婕妤应是状告到了皇帝面前,眼下还不是追究过错的时机。
“小娘子还真会替本宫打算。”许皇后看了眼剩下的几人,和倒地不起的宫人,满是讥讽,“林小郎君不带着状元郎去面见圣上,反倒是急吼吼地跑来乾顺殿,还有没有点羞耻心?”随即指着李通厉声喝道:“身为开府离宫的皇子,竟还不懂得约束外男,和未出阁的小娘子走得这么近,小六你也不懂规矩了吗?”
好不容易得到这么机会,不好好数落一番,怎么能让她舒心。
李通施礼回道:“儿臣本想带着齐家状元郎来此游玩,却没想到见到这样的场景,这才失了礼数。烦请母后,莫要生气。”
这话于许皇后听来却是李通起了拉拢新科状元的心思,“本宫不生气,你便可罪消?真当陛下教了你几天骑射,说话就有分量了?”
到底是冷宫出身,不知天高地厚。
“皇后娘娘是要治罪吗?”指责自己也就罢了,还想将其余人牵扯,许皇后也就这点气量。“既如此,何不将宋婕妤一道请来,看她是怎么说的。”
伏鸢双眉拧紧,将李通往后一拉,他可不能被许皇后发难,好不容易在皇帝跟前得了些赏识,要是此番被抓到把柄,她还如何保命。
“陛下,太后到——”
内侍一声高喊,几人皆是目光朝向那天威之地。
伏鸢即刻示意绵绵施礼,才算是让她暂时没被挑到错处。
宋婕妤怯生生地从皇帝身后探出,一把鼻涕一把泪,颠倒黑白地描绘着两位小娘子如何无缘无故戏弄她,又仗势欺人,责骂侍女,还伸出青一块红一块的胳膊,昭显着伏鸢和绵绵的罪行。
她哭得比西子弱三分,比受冤之人更是憔悴半分。
在场之人不管信与不信,皆窃窃私语。因伏鸢与太子的恩怨,他们自认为是伏鸢又将苗头指向了宋婕妤,还拉着南岭来的陆家秀女为非作歹。
“够了!”
太后瞪了一眼宋婕妤,眼下她父亲还在边关,宋志也被呈昭打了一顿,如今是断然再不能让宋家受委屈了。只是伏鸢办事素来干净,今日却有口难言,估计是被陆家的秀女给连累的。
许皇后上前安抚宋婕妤,“陛下,小六带着人来此,却赶上小娘子们欺负宋婕妤,其心难测啊。”
皇帝冷冷地审视着李通,转而问道状元郎,“齐固,你是这场闹剧唯一可以置身事外的人,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齐固十六岁入仕,是寅朝最年轻的状元郎,虽门第不显,却是朝中新贵,腹有诗书气自华来形容其风雅,一点也不为过。
状元郎来断这皇城家事,似有不妥,但陛下开了御口,也不可推脱,“臣入宫乃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