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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言德君在潇湘馆遇刺!?

言诚女帝猛地从堆积如山的公务中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不停地来回踱步。

她低头看了一眼下方单膝跪地的禁军,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言德君现如今身在何处?伤势如何?”

通传的禁军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作:“赵统领已将言德君送回了府中,太医院的御医也尽数去往了言德君府。”

这意思就是太医院的诊断还没有出来?

言诚女帝沉吟半晌,又问道:“刺客可是抓到了?”

禁军低下了头:“禀告圣人,尚在搜查当中?”

搜查?

言诚女帝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眼,暗道真是一瞌睡就来了枕头。

底下的禁军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女帝发火殃及池鱼。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女帝此次并没有大发雷霆,反倒颇为沉稳地吩咐道:“半刻钟后摆架言德君府。”

“......是。”

禁军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照着女帝的吩咐退了下去。

潇湘馆。

乔瑜的眼睛仍旧是不好,昨日难得出门在庭院里走动的时候眼泪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就算是盖上了白纱也没办法缓解刺激和疼痛。

时间一长后,她便窝在了室内,关上窗,独自一人等着医生过来重新诊断。

毕竟,药用完了,总归还是要再开一副的。

院外兵甲摩擦的声音和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响动越发频繁了起来,乔瑜侧耳听了一会儿,总觉得对方像是在抓什么人。

发生了什么?

乔瑜低下头,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禁军踹开庭院大门的那一刻,乔瑜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刚刚泡好了一壶茶,如今正摸索着如何将青绿色的茶水倒入杯盏之中。

茶壶似是有些烫手,等到乔瑜终于找到鋬柄的时候,白皙的指尖已经被烫得通红。

她抬头朝向了门口,一双眼睛如同暗藏着迷雾一般:“诸位这是......”少年的声音有些冷淡,却不失清亮与温和。

陆离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这位陵江王的眼睛上。

素闻晋国陵江王自幼患有眼疾,常年白纱覆目,只是未曾想到竟生了这么一双潋滟的瑞凤眼,尤其是右眼下还有一颗小痣,便更显一番风流神韵。

只可惜,是个瞎子。

陆离心底唏嘘了一声,却还是向着乔瑜作了一揖:“得罪了。”

乔瑜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眸笨拙地倒着茶水。

陆离领着禁军将周围的厢房都搜查了一遍,也没搜出任何东西,再度回到乔瑜的房间时,恰好看到少年倒水时热水溅出,被烫得松开了手里的茶盏。

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美貌少年睁大了无神的双眼,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收拾了起来。

陆离叹了口气,上前阻止了乔瑜的动作:“陵江王行动不便,还是让某来代劳吧。”

乔瑜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道:“多谢。”便任由对方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瓷片。

陆离离开庭院前,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着乔瑜道:“医生不日便将前来潇湘馆替诸位殿下诊脉,还请陵江王耐心等待。”

乔瑜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等到陆离和禁军们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后,乔瑜这才关上了房门,走到桌案边又重新倒了一杯茶水,动作上却比先前要熟练流利得多,要不是她的双眼看起来还是毫无焦距,恐怕会叫人以为这不过是个佯装盲人的正常人。

*

驿馆内,白面蓄须的中年男子得知言德君在潇湘馆遇刺后,当即回到屋内,伏在桌案前不停地写着什么。

这时,身着月白色大袖衫的青年握着剑,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的墨发间、肩膀上犹带着星星点点的细雪,然而很快就在薄蒸的热气下化作了水渍,沿着面颊细腻的肌肤纹理蜿蜒而下,紧贴着领口,勾勒出些许流畅的轮廓,竟于翩翩风度中显出几分男子的侵略感。

“三叔。”

青年向着中年男子作了一揖,行礼时既有着文士的风雅飘逸,又有着武人的落拓不羁。

中年男子放下了笔,抬头看向了刚刚结束晨练的青年,面色稍霁:“玉山,是你来了啊。”

谢殊察觉到方才谢自衡的表情有些凝重,联想到此次出使晋国的目的,便忍不住询问道:“......可是七殿下出了什么变故?”

谢自衡微微颔首,也没有隐瞒:“言德君在潇湘馆遇刺......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正好给了女帝拖延时间的借口。如今线人来报,潇湘馆的守备越发严苛,恐怕下次想要再给殿下传点消息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了。”

“对了,玉山,你先前将络子丢到殿下房里的时候有见到过殿下吗?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谢殊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他想起几日前在潇湘馆远远地见到乔瑜时的情景,彼时对方正敲着盲棍一点一点往外探寻。

她走得很慢,也很谨慎,探出袖子的手腕上有着嶙峋的、凸起的骨头,被一层薄薄的皮囊所覆盖包裹,交叉纵横的青色脉络穿梭其间,仿佛是在忠实地记录着过往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殿下她过得并不好,从前是如此,现在依旧还是如此。

“三叔,我不明白。”谢殊不忍道,“她本应该......”

“玉山。”

谢自衡声音很轻:“你且记着,无论是殿下也好,还是圣人也罢,为了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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