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分授耕牛粮种。昭昭不必再为他们担心。”
顾昭含笑的眼便移到了这次抢回来的汉人。
因着陈安性子单纯,又曾贴身保护过沈音,因此柳璨并没有交给他太多公务,只是让他负责与沈音联络的相关事宜,这次的这群人,自然也交给了陈安安置。
也因此,这群人便哭着朝陈安磕头谢恩,陈安则浑身的无所适从。
特别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抱着陈安的腿,说陈安替她杀了杀父仇人,非要以身相许的时候。
陈安从未碰过女人,一时间羞恼得满头大汗,一心要劝说姑娘放开他,姑娘则说她手脚利落,也没有被匈奴人奸污过,陈安要是不愿意要她,她给陈安做丫鬟也行。
顾昭好笑地望着柳璨,柳璨含笑的目光也移到了顾昭身上,凑近了她低声道:“陈安的婚事,便劳烦夫人多加费心了。”
顾昭笑着点头,心道柳璨是真把他这些兄弟当亲兄弟看,只要他们有需要,连成婚都给安排了。
到了中秋这一天,顾轩贡献出了他带来近半年的、十多年陈的酒犒赏柳璨江永他们,王斌闻到酒味的时候都快高兴哭了:“好徒弟,不枉师傅疼你,娘的老子都快一年没碰酒了,可想死我了。”
四下一阵笑声,顾昭笑得靠在了柳璨肩头。
李叔依旧坐在主座上,见此咳一声示意顾昭起身,顾昭便乖乖坐直了身体,殷勤地为柳璨夹菜:“柳爷爷辛苦了,多吃些菜,放心饮酒,即便柳爷爷醉的不省人事,我也一定会把柳爷爷照顾的舒舒服服的。”
柳璨放下了酒杯,头疼地扶额:“昭昭,我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叫我柳爷爷。”
“好的柳爷爷,”顾昭从善如流,随后正经起来:“快喝吧,知道你馋了。”
王成在一旁起哄:“柳哥,你第一次知道别人叫你柳爷爷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柳璨便恶狠狠地瞪了顾昭一眼:“昭昭说,镇远关长官柳爷爷长得凶神恶煞,夜叉恶鬼一般,还说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与柳璨成婚。”
李俭江永等人看好戏的目光顿时全集中到了顾昭身上,顾昭故作无事地放下了筷子:“看我做什么?喝酒啊,不是都忍了一年了吗?”
顾轩柳峻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顾昭,顾昭见除了李叔外的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便笑眯眯地举起了酒杯:“这是我和阿璨的事情,若非阿璨允许,我绝不会告诉旁人;即便阿璨允许,我也不会告诉旁人。”
在嘘声中,顾昭接着补充:“若是想知道其中原委,那你们就问阿璨。我敬诸位一杯,先干为敬。”
说着,顾昭端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结果却被柳璨给夺了过去:“你这三杯倒的酒量,还是别喝酒了。”
一时又是一阵笑声,笑声中李叔叹了口气:“姑娘,明日,我和少爷就要回京城了。”
顾昭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随后又勉强笑了起来:“也是,你们都来这里半年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顾昭倒是一直都知道最近李叔和顾轩在收拾东西,只是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快就离开。
顾轩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惆怅,顾昭又看向李叔:“对了李叔,阿璨前段时间得到几块砚石,爹应该会喜欢,阿璨——”
“姑爷已经给我了,”李叔面上也有些惆怅:“那几块贺兰端砚确实是少有的珍品,姑爷费心了。”
柳璨又举起了酒杯:“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敬李叔一杯,就当为李叔践行了。”
柳璨与李叔各自将酒一饮而尽,李叔又看向了顾昭:“姑娘别伤心,现在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根本离不开人。过上几天,范掌柜就会来这里接替我了。”
见顾昭眼中露出惊喜,李叔笑着补充:“是啊,就是首饰铺子里的范掌柜。老爷挂念着姑娘,派来的都是姑娘认识的人。”
顾昭哽咽得险些笑出眼泪:“李叔,爹娘要是问起来,之前我和阿璨出去游玩的事情,您还是别和他们说。”
顾昭口中的与柳璨出去游玩之事,自然是指与图森、阿里朵一起的那趟草原之行。只是顾轩在这里,顾昭不好说的太明白。
李叔重重地点头:“我亲眼见着姑爷把这里护的铁桶一般,也就放心将姑娘留在这里了。”
柳璨起身拱手:“李叔请放心,我定然会好好照顾昭昭,不让昭昭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李叔眼中也有着点点湿意。
柳峻见气氛沉闷,当即打岔:“江叔,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为什么轩轩有匕首,我却没有?是,您是给轩轩做了几个月的拳脚师傅,那我还跟在您屁股后头跟了好几年呢,您都不给我一把匕首?”
江永笑骂:“知道了,过段时间就给你。”
柳峻依旧起哄:“过段时间是多长时间?您要是拖个十年八年,我也干等着啊?”
“你这小畜生,”江永又是一句骂:“最迟十月前,我一定把匕首送到你手中。”
柳峻笑着答应:“哎,谢谢江叔,我一定把这匕首随身携带,片刻也不敢离身。”
桌上又是一阵笑声。
笑声中,柳峻和顾轩碰了一杯酒,权当是为顾轩践行。
因着李叔和顾轩要离开的消息,顾昭一晚上的心情都不太好,就连皎洁明亮的圆月都无心欣赏了。
柳璨便抱着顾昭坐在秋千架上温言安慰:“昭昭要是想家,就和李叔他们一起回家看看。昭昭在这里陪了我快十个月,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回京城住几天,就当替我给爹娘尽尽孝,再给我准备点喜欢的东西,好不好?”
柳璨不舍得和顾昭分开。当年顾昭在端午节时跑回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