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了一阵门铃声。
戴着口罩的姑娘,抬眸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忙?”这是隔了那么久以来梁桐玉第一次和他说话,没想到却是要求人帮忙,她偷偷红着脸,为自己一遍又一遍给别人带来麻烦而羞愧。
“你说吧”。
“就是…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咚咚咚几天,我要出趟远门办点事,我知道这事挺麻烦你的,如果你实在为难的话,那我就再想…”
“可以,反正我也好些天没见小家伙了,天天在屋里只闻其声不见其狗呀”,她还未说完就被许弦打断了。
梁桐玉不顾他话里的调侃,连声道谢后就抱着小狗把整理好的用品拿了过来。
“因为我明早要赶早班车,今晚咚咚咚就留给你照顾啦。你放心,这些我刚刚已经消毒过了,它很乖不闹人的,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有什么注意事项我会在微信给你发的,真的非常感谢你!等我回来请你吃饭!”她做着保证。
抱上小狗进屋后,许弦指了指那缸鱼,“来,咚咚咚,和原住民打个招呼,以后你们记得要友好相处”。
然后走出阳台,指着他的那堆植物,“看好了,这是我的宝贝,你不要随便碰它们哈,不然的话我可会扣你肉条了”,却并无一点威胁的语气。
把它放在毛毯上,他摆放好宠物用品,然后拿上一个塑料小球逗它玩。
许弦并没有像梁桐玉想象中那样生了气。
那天她拒绝了陈伯的邀请,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和老人家解释了一下她身体不舒服后,老人也表示谅解和关心。
只是那天晚上,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循环着她说过的那些话:
“不要靠近我,不要和我说话,我有病”。
“如果某天我不在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帮它找一个好人家”。
“我也想去呀,可是我有病”。
她身形消瘦得厉害,可许弦也拿不准她到底是得了治愈不好的重病,还是因为过于厌世而让身体一天天糟糕下去。
思考良久也没有头绪,甚至在和阿田玩游戏双排时,还恍惚了心神。
“诶诶兄弟你在想啥呢,我快凉了你赶紧支援我,不是!你愣在那干嘛??挂机呢??”输掉了这局后,阿田骂骂咧咧地吐槽着他送人头。
这些天没想明白,也一直没再去打扰邻居。因为自己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感觉不能在这件事上帮上什么忙。
可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自己,还给他留了一个甜蜜的小负担,眼前的小土松实在过于乖巧,爬到他身上后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柔软的毛带着一丝暖意,像个小小的暖手袋。
“感觉像是上辈子欠了你和你妈妈的”,他小声嘟囔着,身体却不敢乱动,僵直着开始刷手机。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正是人间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