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有些唐突了。
霎时羞愧的心情全都上了脸，脸颊烧的疼。苏晚卿的手指来回搅着，眼睛看着地面，能看到桑湛的鞋跟，以及修长的小腿。
“我就是……”苏晚卿努力让自己抬起头来，“就是想来。”
桑湛眉间一抖，并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示意让工作人员先行离开休息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他站在窗前，背对着苏晚卿，眼底有着说不明的感情。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一个人看着窗外，一个人看着看窗外的人。
“你真的……要和……沈沁姐……”
眼睛已经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依稀辨别那抹黑色的身影，几乎是忍着嗓子疼痛，问了出来，“和沈沁姐……订婚了？”
还是想要，当面知道答案，当面得到属于她的审判。
被问的人也不好过，嘴角紧抿，已经被咬出了淡淡的牙痕，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来，脸上的表情隐去，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温柔如往昔，又全然不同。
“嗯。”
站在窗边的人轻轻点了点头，他背对着光，却好像光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这段时间太忙，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桑湛得体的言语，却配着那毫不相符的苦笑。
“请柬，我收到了。”
苏晚卿似是对峙。
“我的名字，是你填的？”
她认得他的字，错不了，但还是想要听他亲自承认。
桑湛眼眸很深，看不见底。
“我是以什么身份去参加呢？”
苏晚卿此刻脸上表情，可谓是极度狰狞。“前同事？后辈？……”
“还是……妹妹？”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站在那里的人背后一僵，但脸上丝毫没有变化。
大家都僵持在了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还是苏晚卿先缴了械，低下了头，无力的哼笑声悄悄从她的嗓内流了出来。
……
“这是喜事，大家都很开心。”世人都知道的事，不用桑湛特意告知，她苏晚卿也不会不知道。
“是啊，工作室的小伙伴都炸锅了，嚷着要我给他们放假……”桑湛扯起嘴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那你呢？你……开心吗？”她只想知道，面前的人怎么想。
像是被问住了似的，桑湛僵在了那里，嘴微张着，半晌，才眨了眨眼睛，避开那双炽热的眼神，终是低下了头，“订婚……怎么不开心呢？”
是啊，往来之宾皆道贺，却无一人问短长。
不过，这是他欠下的，他必须得要负起责任来。
像是一记警钟，无时无刻不在耳畔回响。
苏晚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她只感觉得到嘴角有咸咸的味道，“开心……就好。”
她随手漫掉了脸上的东西，颤抖到脑袋已经不太清醒。
苏晚卿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形象不要太过狼狈，可惜为时已晚，现在的她，就好像只落汤鸡，就好像淋了雨的猫，狼狈不堪。
这场感情里，她输得彻底，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注定就是个懦夫。
“桑湛哥哥，原谅我没有办法给你最好的……新婚礼物。”
苏晚卿弯下了腰，向着这个她喜欢了七年的人送去了他与别人相爱的祝福。
“那我……就给你……我最诚挚的祝福。”
希望我的桑湛哥哥，能够永远幸福快乐。
以后，她的出现，就只能以朋友、同事、甚至是妹妹的身份，
……却独独不能，有关于爱情。
“订婚宴，我就不去了，我怕自己……绷不住……”
苏晚卿低着眸，指尖揩去眼角的湿润，“帮我向沈沁姐说一声抱歉。”
桑湛不知为何，觉得心脏闷闷的，他伸出手，却只能停在半空里，看着哭成泪人的苏晚卿，笑着转身离开。
咔哒……
门打开又再次合了起来，空旷的屋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往后，也只剩下他一人，那个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不会再待在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