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外,一片树林之中,枯叶在空中婆娑,白狐奔入,惊了正倚在树边昏昏欲睡的人。
男子一个起身,地上尘土落叶飞起,白狐已然在手中挣扎,挣扎无果,一口咬上男子手腕。
“好你个狐狸,胃口不小,竟是连魔肉都想吃。”白狐一听抓自己的是魔族之人,更加用力挣扎,希望快些逃脱,两族之争可不能因它而起,自己的姐姐可是个狠角色。
白狐奋力破了噤声术:“你放开我!”
男子浅浅一笑,就地坐下,打量起白狐来:“竟是个会说话的小男狐,这要是杀了做成狐皮物件,定然好看。”说着还不忘用戏谑的手指比量一番。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狐族帝君弟弟的孩子,你若是杀了我,必定引起两族争端!”
“还是哑着好。”遂泠低下眸子,饶有所思。
眼前的小狐狸当真是傻,竟然连威胁人的方式都如此幼稚。
“不光两族,两界战争都是有可能的!你放了我!你想成为千古罪人吗!快放了我!”小白狐依旧不依不饶的吼叫道。
“我又没说要杀了你,你又何必拿这些来吓我。”
男子将白狐捆住放在一旁,随手用法术从地上捡了两片落叶,在手里玩弄起来。
“你随随便便闯了进来,扰我清静,总得给我个说法不是?”
看着想要挣脱的白狐,实在是蠢的可怜,明明不可能挣脱,却还要浪费力气,真是让人想笑。
“你叫什么,你把我放了,我一定登门赔罪,这总行了吧?”
“遂泠。”遂泠将手一挥,解了白狐身上的法术。
白狐见自己被放开了,连忙蹿走。
“狐族……竟能闯进这里……”遂泠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狐帝就那么宠这个小狐狸?竟是连溃浊玉都给了他。
索性一个转身,循着气息跟了上去。
在神界狐族的一方大殿之外,周围的土地上布满了各种各样,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花花树树。
主殿之中一男一女相对而立,身穿素衣的男子恭敬的说着什么,突然女子挥袖大怒。
“一个无名小辈,竟把你吓的如此!”仙气因女子震怒缭绕在身旁。
“可是,,,那人......”素衣男子懦懦的磕巴道。
“什么这人那人,你给我滚回棕柿窟修炼!”一道白光将素衣男子吓得直接便回原形躲避,竟是丛林那只白狐。
见人发怒,白狐一溜烟窜向殿口。
“论言,你此次若还是毫无长进,你就永远的别给我想着那只青鸟了。”
“都听言青仙君的!”徒留余音绕梁,白狐的踪影不留一丝。
仙君,是对有些权位,有继承的上仙的尊称,一般都为帝姬皇子。
若是尘言青他日真的承了狐帝衣钵,是要尊称一声帝君的。
尘言青身为青丘帝君之女,如今已经开始执政,自然是当的起这一声君的尊称。
论言如此尊称,虽不甚疏远,却也可见他对这个姐姐是有些怕的。
殿外的遂泠感觉到论言离开后溃浊玉气息仍在,敛去了周身的结界,朝室内走去。
“见过言青仙君,鄙人来的唐突,未来得及备礼,实在是抱歉。”
边说还不忘挥袖作揖,俨然一副文雅之客的模样,与在树林里判若两人,若是不说他刚听了人许久墙角,恐怕真就以为遂泠是个儒雅的公子了。
“你在这墙外窃了这么久的墙角,现在可是跑不了了。”
尘言青袖中攥着溃浊玉的手紧紧握着,在心中默默地设下结界,不给眼前人逃走的机会。
“言青仙君这次可是算错了,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逃。”随手幻出一把匕首,大拇指不停的在手柄处打转。
匕首通体呈银,刀鞘上镌刻着银杏叶状的花纹。
“用匕首?那你可进不了身!”
就在尘言青挥手间,一座素琴竖直矗立中间,碧绿宛如山峦。
琴弦透着寒光,似高岭之花,透露着生息。
尘言青施法将琴翻起,横于身前,指尖用力弹奏。
袅袅琴音响起,遂泠愣在原地,被打的个措手不及,匕首同主人跌落在地。
他没想到尘言青竟然真的如此干脆,竟是连试探都没有,直接就出手。
地上的匕首被捡起,受了六(lu)安琴一击,遂泠竟是还能站起来,看来是修为不低。
“没想到这魔族的一无名小辈,竟也如此不凡。”
“仙君谬赞了,不过是班门弄斧。”
“我们谈谈。”看着眼前的人,尘言青抚了抚六(lu)安,将其收回。
转身朝殿外的银杏树走去。
“仙君就这么肯定我会和你谈?”遂泠握着手中的匕首,看表情每刻都有可能出鞘。
“那不然你是来看花的?我这可没有。”
遂泠盯着眼前的人,许久才道出一句:“怎么没有,仙君不就是朵美丽动人的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