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如梦幻境以后——
应时宴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耳畔却清晰的响起一句话语:
【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个世界里人人崇敬的,唯一的神灵了。好了,开始吧,在你可以主宰的世界里。】
“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灵?”喃喃着,应时宴茫然看向了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商贩,街道中俨然一副热闹繁华的场景。
他迈开步子,轻轻地走了两步。
忽然,所有的行人齐齐望向了这一边,他们看到了发着白色光辉的应时宴。知道这是天显神迹,于是齐齐跪下,朝着应时宴俯首叩拜,嘴中喊着什么“上神啊!上神啊!”
应时宴被忽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他想就近扶起身边的老人来,那老人却不肯起来。罢了,看来只要自己在这里,那么这些百姓们就会这样跪着叩拜自己。
我能不能隐身呢?他想。
一挥衣袖,他旋即发现刚刚还兴奋喊着“上神”的人群,顿时不叫了。他们左顾右盼,发出疑惑的声音来。
“欸?那位上神呢?”
“我们刚刚没有看走眼吧?”
“那确确实实是上神啊!看来天佑我国,我们要的国家要更加走运了!”
“对对对,我们快点找人先为那个上神休庙供像吧,上神收到我们的诚心,一定会保佑我们风调雨顺。”
……
应时宴隐身站在人群里,他知道自己是不同于众人的存在,也隐约发现自己好像有着特别超凡突出的能力。他跟着这些熙攘的人群,没有目的的左右游走。
他跟着一个老妇人走,看到她的腿颤颤巍巍。想她该是老寒腿之类,于是使用法术让她身体康健。
他跟着一个挑着重担费劲儿向前走的中年男子,看到他生茧的双手和不断沿着额头留下的汗滴。想他该是为生活所迫,于是使用仙术让他的担子轻如鸿毛,无需废力,便可健步如飞。
他跟着一个拉着小孩但衣着破烂的母亲,看着孩子眼睛痴迷望向对面小摊儿的糖人儿,看着母亲拽着衣角的窘迫和无奈拉着孩子离开时,眼里流露出的些许愧疚。想她们都生活必当也很不容易,于是使用仙术让卖糖人儿的小贩主动送给了小孩一个糖人儿,自己将相应的钱放在了小贩的衣兜里。
……
神庙建好了。应时宴被所有人瞻仰着容颜,被供奉在高高的殿堂。他时不时就附在那座神像之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心想:
这是我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灵,应该做的。我在这个世界有着最大的能力,我自然该担起最大的职责,予万民庇护。
应时宴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在如梦幻境里,在这个只有他一个神灵的世界里,他安安心心忘却一切的默默帮助着众人。这里国泰民安,这里他被奉为唯一的主神。这个国家的皇帝和百姓,全部都诚恳地向他祈祷,向他朝拜。
天逢大旱,大地龟裂,作物不生,百姓饥荒。他便用法术,为这片土地降下久违的甘霖,让百姓高兴的在雨中欢舞。
天逢大涝,水位高涨,村庄被淹,哀嚎遍地。他便用法术,将暴涨的水位引流向海的方向,让百姓得以在水灾之中迎来劫后余生。
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帮助着众生。想把他们好好庇护在羽翼之下,只要是自己看到的苦难,无论如何都会上去帮助一把。可是有时候他呆呆的依附在神像之上,听着人们来来往往的祈祷,心里又会生起层层的迷雾。
不劳而获的想要钱财暴涨,身家亿万,这合理吗?我不能帮他实现。
将快要病死的与之相依为命的奶奶救活,这可以吗?我这样做是否违背了定数。
祈求身边心里爱着的那个人也同样爱上他,她已饱受相思之苦,这可行吗?可是假若我帮她实现了心愿,也剥夺了另一个人选择不爱的权利。
……
应时宴一方面感觉着人类的贪婪与得寸进尺,一边看着他们的苦难,又忍不住伸出援助之手。
他反复告诫自己: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灵,我要予万民最大的保护。
所以海边的村民在大海之中遭受狂风暴雨的打击,大浪无情撞击甲板,村民们有三分之一被卷入波涛汹涌大海的时候,他漂浮在小船的上方,他希望自己可以再次用法术把所有的人都救上来。
心里默念着万民平安,手上飞快地翻动比划着印诀,他只希望法术能快点使用出来,再拯救万民一次。却忽然发现——法术失效了,他竟然无法使出拯救百姓们的法术来。
心里像忽然经历了电闪雷鸣,应时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能力会失效,他吃惊地看向仍然在风浪中左右撕扯的村民们,有一些正在船上随着颠簸而被迫打滚儿,还有一些被逼近到了船沿的地方,正是拼死的拽着那唯一可以抓紧的船边。脸上涨红到快充满血色,脖颈处也青筋暴起。
大浪卷的更加猛烈了。乌黑的天空,重的像是数重山压着的黑色幕布,低低的呜咽着厚重的轰鸣。
眼看船边那人又要被卷近浪里去了。应时宴心下一慌,决计不愿让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从漂浮的上空快速地飞到船边,用尽全力地将那人向回拽着。
大浪还是在翻腾,应时宴的努力看起来微不足道。这时候,船上周边的人搭了把手,他们冒着危险,也努力地朝着这边凑,三三两两,总算将那人从被卷下去的危险里拉了出来。
人救下来了。大风大浪也隐隐有褪去的势头。
大伙儿松了一口气,霎时瘫坐做了船上,心脏还因为生死边缘的跳横而无法抑制地猛烈跳动,下一秒似乎就要跳出身体似的。除了手处因为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