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年,你们相遇相识,坠入爱河
第二年,新年的第一天像你们相遇时那样下着小雪,你像曾经一样来到神社
细雪落在你的发丝上,你向上天祈祷,希望所爱之人能平安无事,只是这次,你已不再是神社的巫女了
第三年,他牵着你的手,与你站在神社之下,一向不信神的他,在祈愿签上写——世界乏味,有你在身边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远远的,五条悟的目光追随着神枝祈行动的轨迹改变,他几个闪身,脚步无声的出现在她身后,这可不能叫见色起意走不动路,这次的任务本就是祓除神社内的咒灵,再者说了,他是那样的人嘛。
神枝祈早在五条悟无意间看向她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默默封闭了自己的探知。作为一位守法好公民,她从未主动惹过事,被动的不算,但都处理的完美无瑕,只要她不想,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她用沾水的布擦拭着巨大的铜钟,在隐秘的背光处嘴唇微动,与其交谈,显然这不是普通的钟,里面镇压着当年想要招惹某假猴子的特级,封禁多年,从个个角度来说皆是濒临崩溃。
“你上次偷跑出来杀人被咒术师发现了。”神枝祈语气寡淡,轻缓的宣告着它的死刑,“这么不安分,何必,当今最强,六眼。”古钟里的存在约是陷入沉睡。
最后,连这位陪伴自己千年的老朋友也要走了,神枝祈微微将头扬起,雪掉入眼底,神色照旧,恍若无物,一如方才。
湛蓝的天空很久没见到了啊,无论什么时代,具为灰暗。雪花落在她的眉心,缕缕阴凉,她抬起手想要拂去,那一刹,两只手相接触,彼此的温度传递,不知冷的究竟是谁。
五条悟撞进的,是一双怀着悲天悯人情绪的眸子,连他都险些被震到,那种隔离世事,众生皆为景的态度,在他身上多年未见,但是熟稔定是经久不变的。
神子向来是在意苍生的,万物平等已是他藏在冷漠中的温柔,可在他的玩闹中始终藏着份哂笑,是因为神根本就是冷漠的,他藐视一切,包括自己,每个人都是这棵腐烂的树的产物,顽劣肮脏。
天蓝色的瞳对上暗灰色的眼,当中总算不再是空荡寂寥一片。
“我只是不希望它留在你眉心。”五条悟的指尖立着一叶冰晶,在这种温度下,没接触到外物自是不会融化的,神枝祈的视线未停留在他身上。
“为什么不敢看我。”五条悟身体前凑,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难不成,你对我一见钟情。”他尾音上挑。
他们靠得极近,鼻翼差点抵在一块儿,神枝祈缓缓将目光移回他身上,直勾勾对着他的眼。相顾无言之际,呼出的雾气交织,牵连着对方的呼吸频率,温热潮湿致使他们之间漾起水雾氤氲,外人视野模糊,看不真切。
出乎意料的,先退让的是五条悟,他后退一步,率先打破暧昧的氛围,摊开手耸耸肩,状似无奈道:“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顶多是好心办坏事的说。”
神枝祈准备继续擦她的铜钟,就在她回身的一瞬,古钟的领域透过它多年以来磨开的结界缺口放射出来,清楚她以往的不在意,肆意粉碎世间界限。
“能拉着活人流离,吾辈之幸焉。”不知是在说谁。
五条悟一凌,本能驱使要反击,那道禁止除自己以外所有人进入的封印此时成了绝佳的保护罩,将他的咒术无一例外尽数挡下,他不禁升腾一股诧异。也不看看是谁设下的结界,即使设的时候再随意,故意把某位老友放出门还不愿打补丁,仍旧没人可以忽视它的真实效力。
且不说后退的路线被封锁,五条悟的字典里没有“逃”这个字,可时空的力量远比他预想的凶悍,全然不让这位最强的凡人有所抗衡,将两人拖拽入其中,神枝祈似是执棋者,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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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所及,有一男子持刀立于尸骸上,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炼狱般的背景下天色血红,他眸色压抑若深海,周身散发着致命的杀气,他的身前,是一位穿着与时代不符的女子,慌乱?他未寻到分毫。
眼前的男子身着黑色和服,宽松的领口露出了大片均匀紧实的胸肌,跟这个时代街上的男人相比,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苍白的感觉,深紫色的偏长发在脑后束成了一个小辫子。
他的刀尖对准女子所在的方向,近百米的身位在那一刻化为乌有,锃亮的刀却被从旁而来的咒力弹开,是赶来的五条悟。还是祸津神的夜卜持的定然是名为绯的神器,咒力对它无法产生实质性伤害,绯器被弹开后直插进地面,夜卜换位将绯器拔出重新,他不像绯善恶无谓,在委托之外没必要的事,他不会去伤害无辜生命,他把绯器架在肩膀上,两方以战场刀痕为界,泾渭分明。
五条悟和神枝祈的落点距离不近,时空乱流中他没能拉住她,被迫分散,落地的第一秒他就去寻找神枝祈的身影,六眼在异界好像失去了本该有的解析,若不是突然袭来的排斥中携带了灵魂链接,等五条悟找到她的时候恐怕只剩下凉透的尸体,虽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概率学中没有百分之零也没有百分之一百,谁又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