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财,你说程小侯爷与自家婶婶□□,事后还将其灭口。这么个笑话够镇北候府在京都丢几年人呐?”
“二皇子若要他们抬不起头,这些人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李永成唇角一勾,抬手便打落了桌上一盏纯金蓝玛瑙的香炉,炉灰熏黑了纯白的地毯,滚到来财的脚边,“赏你了。”
“多谢二殿下!小的不仅给殿下备了美酒,还有许多出挑的美人,不然小的给殿下请过来?”
含笑的桃花眼骤冷,李永成洒了手中酒杯,慢条斯理地从塌上走下来,伸手勾住了他的下颌,“本殿对那些女人不感兴趣。”
“听懂了就滚。”
啧,
嘶——
苏袅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眼前这张人物关系图,是自己画出来的。之前是看人脸恢复记忆,如今与程滦相处后,她似乎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数十年内,京都一直有两股势力纠缠不休。
二皇子,李永成一派,因着贵妃母家产业众多,出身虽不及太子,但富可敌国却不在话下。朝中归附他的官员不少,大皇子李永策自幼被养在贵妃名下,自然也为他这位弟弟效力。
而太子李永衍,是皇后高氏嫡出的儿子,一出世便是实打实的储君之位,安富尊荣,什么都不用抢,一切理所当然便是他的。
高氏外戚势大,纵被皇帝忌惮,默允有二皇子争斗挑事,可也不过是权衡掣肘之举。
李永衍已经名正言顺地做了二十年多年太子。他的良娣,未来会是贵妃,努力一点,也可能会做到皇后。
苏袅袅看着自己在“李永衍”三字后画下的五角星号,唇角微微抿紧。一个刚刚认祖归宗的外来小姐,怎会对朝廷局势如此了然于心,短短几月,她尚未在苏家蛰伏站稳,就已经走上了一条阳关大道。
一切似乎进展地太快,又太过顺利。
可无论苏袅袅如何回忆,头痛欲裂,仍然记不起全部细节。
或许她需要接触更多之前一起相处的人才能搞明白在“苏袅袅”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唉,费这劲儿干嘛。”
苏袅袅一屁股坐在软塌上,把刚刚才画好的纸团成一团,扔进了炭炉里,“说不定想起来的越多,处境越危险。我现在的主线任务是要先在这个鬼地方活下去,主动往苏家人和太子身上凑肯定死的快。”
“程滦之前不认识我,现在我又用景和寺的事糊弄他护住我,这样暂时住在程府的确安全。可他毕竟是和太子一伙的呀,哪天他把我送回太子手上,我岂不是会露馅。”
“万一那案子再生变,他回过神来一刀杀了我怎么办?!”
不行,再坐以待毙下去岂不是要苟不住了。
程府的院子很大,花花草草假山湖水一片片的,不过那什么血阳竹铁定是骗人的,不然她进来怎么就没事儿呢。
苏袅袅双手抱胸,目光落在后头那扇木门上,锁头陈旧,木材腐朽,关键是,“没人?”
她若是从此以后就跑了,京都城再也没有一个叫苏袅袅的人,那岂不是……
“苏家已上报官府有人失踪,你此刻出去,不超一刻钟就会被抓。”
程滦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站得不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袅袅,“苏老夫人面上功夫做的极好,为苏家表小姐祈福的高僧明日就会到府,斋戒、做法一应俱全。”
“你若是愿意回去,她们必定欣喜。”
“我不愿意呀!”
苏袅袅嘴角一提,几步小跑过来,伸手扯住程滦的衣袖,“小侯爷在这儿待我这么好,又送我衣衫又给我治病,我可不想再回那虎狼窝受苦。”
她仰着头,微风轻轻卷起了额前的碎发,程滦好像是第一次看清她的样子。
一张标致的鹅蛋脸丰丰盈盈,扬脸笑得娇媚可人,烟蓝色的衫裙衬得人气色极好,几乎让人忽略了她脖颈上绕过缠住伤疤的白巾。
“我是出来赏花的。”
“是吗?”
程滦偏头看向院中只结出了花苞的植株,“你来赏花?”
“赏,赏这血阳竹嘛。”
苏袅袅松了手,转头俯身去看那架子下刚结出的粉嫩花苞,白里透红,闻着也是香嫩。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就不自觉地悬在了花苞之上,尚盈出两寸,还没碰到什么,花苞里却突然伸出三条细细的信子缠住了她的手指。花信上的细刺瞬间变硬刺进她的肌肤。
“啊!疼疼疼。”
程滦拽住她的手腕,随身匕首立刻从茎上截断了骇人的花苞,苏袅袅被他扯地往后一顿,手指被刺渗出的血沿线滴落在身前的几株花上,瞬间就被吸了进去,受鲜血刺激的花苞也立刻张开伸出花信寻找目标。
苏袅袅被惊骇地有些愣住,她结结巴巴地乱指着,“那花苞,花苞里面好像长着人牙。”
“别看了。”
程滦把苏袅袅往后拽远了几米,而嗅到了鲜血气息的花株们仍在不停往外吐出信子骚动着。
“这真是血阳竹?”
“它真的以人血为食?”
“嗯。”
苏袅袅愣愣地眨了眨眼,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她下意识看向自己被缠绕的手指,本该出血的地方煞白,指节处已然泛青。
“啊!”
匕首沿着指肚快速划出一道寸长的伤口,原本似静止不动的血液缓慢地透过伤口流了出来。
“血阳竹花苞能迷乱人的心智,便要靠此吸血为食,尤以女子血液为佳。若不将花信上的毒逼出来,只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