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笔记本的金发女性按照一开始的约定立刻离开,但直觉和好奇心驱使她五个小时后再次走进这条巷子。
开什么玩笑?真见鬼!
她愣在原地,停留了一分钟,目光聚集在那辆早该开走的黑色保驰捷上。尽管车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还是边后退边转身向巷外逃跑。
此时,志保仰头与面前那个人对视。
就像是七年前那样,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窗帘全部拉紧,耳边的雨声仿佛被截断一般,枪抵在她眉心。很难说冰冷刺骨的究竟是接触皮肤的枪口还是他的眼神。
害怕吗?
志保平静地注视那双不含光泽,如同一潭死水的深绿色眼瞳,在银发的环境色下更显清晰。
那个人情感波动的时候,面部表情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他的情感从来不会外露,不会存在激烈的愤怒或是喜悦。志保猜想就连伏特加大多数时候也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交出来。”
由于常年抽烟而略微沙哑的低音。
志保没有问诸如“你怎么知道”这类蠢问题,说到底她也没有任何权利可言。她缓缓转身,连发丝都没有大幅度晃动,走到茶几旁,拿起那本没有任何打开痕迹的笔记本。一阵战栗从脊椎骨向上延伸。不用转身也知道,伯/莱/塔枪口的射击范围一刻都没有脱离她的头部——对手基本不可能侥幸存活的射击部位。
他接过笔记本,还是用枪指着志保。
“大哥,现在动手吗?”
一直站在门边持枪戒备的伏特加上前问琴酒。与他站在一起的监护人像是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那之前,最应该仔细搜查的是她。”
三个人的目光聚集在志保身上。
伏特加皱了皱眉头,传达出的不是惊讶或疑惑,而是困扰,像是遇到非常棘手的难题。
志保脸色阴沉。搜身检查应该是组织,或是琴酒本人常使用的必要手段。
“……那就没办法了。小鬼,你自己脱还是?”
怎么办?看起来这一步是躲不掉了。
她没有反抗的权利。
说完这话的伏特加见志保没有任何行动,也犹豫着,迟迟不肯上前,一副为难的样子。
“看起来很为难啊。伏特加。”琴酒嗤笑,将枪塞回胸前,接着拿出烟盒,晃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怎么?不愿意?我还以为你很期待呢。”
被点名的伏特加震惊着将视线转移到琴酒身上。直直地盯着他。
“大哥?这……我……她……”
“那还真是遗憾。”琴酒打断想要辩解的伏特加,点上烟,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监护人:“既然伏特加不愿意,那就你来。”
一阵恶心从胃里攀上来,直冲胸口。
收到命令的监护人走到志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部原本松弛的肌肉紧绷着,这使得她蜡黄的面部在灯光下有些反光,看起来更加僵硬,甚至偏向电影里僵尸的形象。
她见志保面色苍白,没有脱衣服的想法,于是抬起左手,死死地按在志保的肩膀上,右手伸向志保的外套,带着绝对不容反抗的力度解开扣子。
怎么办?
志保犹豫了。没有挣扎,肢体也没有大幅度的动作。
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幅度。
好恶心。
志保冷汗直流,随着外套的扣子越解越向下,初春四月的寒风也开始往身体里灌,仿佛她是在把她的皮肤表层一点点剥落。志保四肢冰冷,手指也止不住打颤。
忍过去就好了。没关系的。
不行的。
不能挣扎。
志保看着她解开最后一颗扣子。
她站直身体,始终没有正视志保,而是对待一个没有意识的换装人偶那样,将外套的肩部褪下来。
伏特加突然慌慌张张地转过身体,背对监护人和外套脱了一半,正挂在肩头的志保。
琴酒如往常轻轻呼出烟。
伏特加吓了一跳,立刻向琴酒鞠躬:“对……对不起,大哥,我……”
琴酒没有理会正鞠躬道歉的部下。走到沙发上坐下,将烟头按灭,丢进烟灰缸。
监护人缓了几秒,没有参与他们的事,拽下志保的外套,仔细翻找口袋。
“你又忘了我警告你的话,伏特加。”
琴酒的语气不变,左手手背撑着头,伏特加的腰向下弯得更狠了,肢体紧绷。
志保注视那二人。琴酒的银发在灯光下散发着寒光,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里还是捏着笔记本,翘着腿。伏特加鞠躬的幅度太大,导致他的礼帽看起来岌岌可危,就快要掉下去了。
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志保多关注他们,她自身难保。监护人将手伸进志保套裙打底衫的下摆,不带温度的手指接触皮肤使志保咬紧牙关,强忍反胃感。
脱下打底衫必然要将双手举起来,然后从脖子和头部经过,不然就不可能脱下来。这是常识啊。
志保暗嘲自己可笑,居然开始胡思乱想了。她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前发黑,紧张和厌恶使她四肢脱力。
她的手拽着打底衫往上,露出志保平坦的小腹,日英混血儿的肌肤在灯光下白得发光。
“站直。”
琴酒始终没有向志保的方向看过一眼。他突然出声,命令的声音使监护人的手一抖。
伏特加站直身体,将礼帽向下按了按,墨镜下的双眼盯着地面。
“正义的伏特加看不惯你们的粗暴的行为啊。”
琴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