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皮筋断掉,头发散落开来。我的头皮吃痛,喊了一声。
“你还敢在我面前厉害,你厉害啊,厉害啊”她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撞。“回去跟你的贱人妈说一声,永远别想得到我家的钱,进我家的门。你们母女俩做梦去吧”
“狐狸精,你和你妈都不要脸”
“你才是狐狸精”我快痛到麻木,挣脱间,反手在爆炸头的女生手上抓了一道。她疼的松了手,我大力向黄头发女生身上踢去,她往后躲了两步。
我双手没了钳制,猛地扑向胡以芜。她没有防备,我揪住她的头发,一起摔倒在地上。我翻身压住她,挥拳落了空。这时,我嘴角被打了一记。咸腥的液体,滑进我的嘴里。我向胡以芜抓去,两个人纠打在一起。
其他两个女生过来帮忙,急雨般密集的拳头落在我的腿上,腰上,背上。我松了手,侧身护住我的脸。胡以芜被他们拉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她们的脚踢向我的身体。那一刻,我的头脑是空白的,疼痛在我身上张牙舞爪。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男生高喊了一句。她们迅速收了手,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睁开眼,看见胡以芜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同学,你怎么样了?”男生蹲在面前,扶我起来。看清来人是唐景延,我立马拿手遮脸。我特别不想让他看见我十分狼狈的样子。
“你头上流血了”我摸向额头,湿黏黏的,一看,手上一片鲜红。唐景延掏了纸巾出来,捂住我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谢谢”我的心还在砰砰乱跳,还没有从“战争”中缓过神来。
“她们为什么打你?”
“你认识她们吗?”我问。
“不认识”唐景延说。他应该没有认出打我的正是胡以芜。
“谢谢你”我有气无力的说。
“我送你去诊所看看”
“不用了”我强撑着站起来。脚下打颤,我往前走两步。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向唐景延。
“杜若。。。。。。”
醒来,白炽灯照得晃眼。我一偏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胖女人走进来。我认得她,学校门口的小诊所里的李大夫。
诊所叫为民诊所,诊所不大,只有三间屋子。坐诊的是个老中医,常有中年人来找他抓药。除了老中医,还有两个西医,是老人的儿子媳妇。老中医常坐在一排药柜前,没人来看病的时候,他就单手撑着“钓鱼”。
他睡得晃晃悠悠,头低垂下去,又眯着眼重抬起来。即使这样,也不去里间休息。他似乎也成了一中校门口巷子里的一道风景,许多人路过,都见过他打瞌睡。有人给他取了外号“鱼叟”。
有几次,我看见几个初中部的女生,在斜对面买奶茶,看着鱼叟打瞌睡,低头开玩笑说,鱼叟快流口水了。
“醒了”
“嗯”我坐起来。我打量四周,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微皱眉,抵着额头,摸到了纱布。
“过两天就好了。不要沾水,不要去碰它”李大夫走过去关窗。风吹得窗帘乱飞,看起来要下雨了。
“送我来的人呢?”
“在外面交钱。拿的药,要记得擦”
“医生,会不会留疤啊?”我担心的问。
“这可说不准,看你皮肤的修复能力”李大夫转身出去,我站起来,跟在后面走。
唐景延倚在柜台前,在等鱼叟找钱。看我出来,和我打招呼“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我伸手去掏钱,身上只摸到一张五块的。我爸给的钱,当时是放在衣服购物袋里。
“你看见我购物袋了吗?”
“在床边放着”
“哦”我折回到房间里去翻找购物袋。翻来翻去,都找不见钱。我估计是我和胡以芜打架的时候,钱从袋子里掉出去了。今天真是倒霉,丢人又丢钱。我拿着购物袋出来,走回柜台前:“唐景延,我的钱丢了。多少钱?我回去还你”
“六十五”鱼叟答道。“找你三十五”
“小伙子,外面要下雨了。我这里有伞,你们拿去用。到时候给我还回来”鱼叟笑道。
“谢谢您”唐景延笑道。
“现在走吧,这个时间,快下第二节晚自习了”
“嗯”
“她们为什么打你?”
“她们想抢点钱用。我不肯给”我随便编了个谎话。
“你以后走路小心点。那条巷子虽然是回学校的近路,但是不安全。以后绕远点,一个人不要走小巷子”
“嗯”我点点头。听着有些话,心头窜上一阵暖意,眼睛有些温热。
“你的衣服裂了口子,我这里有件衣服,你先披着这件校服回学校”唐景延有点尴尬的把衣服递给我。
我低头扫视了一遍自己的衣服,白色T恤已经是污迹斑斑。T恤上的字母旁边还有脚印,右手腋下裂了口子,隐约可见内衣。我难堪的低下头,夹紧胳膊,接过校服衣服。“谢谢”
他的校服披在我身上宽宽大大的,感觉整个人都快被包裹起来。
我们一起走出了小诊所,风很大,天飘起了小雨。唐景延撑着伞,走在我左手边。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害你没上晚自习”
“没事”
“走快点,一会雨大了,这伞小,不好遮”他说。
“嗯”
“要不要报警?”唐景延忽然问我。
“算了。又没摄像头。报警也抓不到她们人”
我们快步进了校门。我头上有伤,不愿意去教室。学校有规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