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希望我明天醒来,你把钱还回来,这事就算过去;要是不还,我去告诉学校领导,让你退学。最好乖乖还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打量四周,其他室友在何诗源开始发话时,纷纷跑去了阳台。刚洗过手的徐嘉余又去洗手台洗手了,文墨心拿着晾衣杆,随意的拨了拨晾好的衣服。有人在洗漱,有人去了洗手间。
我叠好衣服,开了柜子,放进去。熄灯铃一响,灯灭了。夜深了,我还醒着。我期望着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把钱还回来。
第二天醒来,何诗源掀开被子就开始在床上找钱。“真是没有眼色”何诗源骂了一句,下床洗漱。我在刷牙,她站在我身边抹牙膏。“咚”她朝脚下的粉红色的塑料桶踢了一脚,继续挤牙膏。“真是烦死了,碍手碍脚”
“你为什么踢我的桶?”我看了一眼,喝了口水,吐掉嘴里的泡沫。
“它碍着我了”
“桶长脚了?能走到你跟前去”从洗手台下拖出我的桶。“你怎么不踢你自己的东西?”
“我就是看它不顺眼,怎么样?”何诗源又狠踢了一脚。刺耳的撞击声,让我愤怒起来。我拿起手边的漱口杯,朝她泼去。“何诗源,我忍你够久了。你在班上说我偷东西,笑我是农村人。整天含沙射影。你听清楚了,我没有偷过任何东西。你的那些破东西,我也不稀罕”
“你就是农村人,看到别人好的东西就眼红”何诗源拂掉头帘上的水,冲我吼。
“我就是农村的。你凭什么看不起农村人?你们家往上扒三代,还指不定是什么人。”
“我们家是清白人。不像有些人,表面上装的清高,后面干些鸡鸣狗盗上的事”何诗源冷哼了一声,头昂着,不屑的看着我。
“我也丢了钱。你怀疑我?凭自己想象污蔑我。那我还怀疑你。你闹得这么凶,是故意演给大家看的吧”
“你还反咬一口”何诗源被我激怒了。她猛地倾身过来,抓住我的头发。我的指甲在她手臂上划过,她疼的喊了一声。其他室友过来拉开我们两个,劝我们别闹了。
“我听人说,你妈寻了个有钱人。小三有钱了,还是小三。”何诗源的脚对准了我的桶,一脚踹烂了。
“何诗源,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愤怒瓦解了所有的理智,我挣脱徐嘉余的拉扯,猛扑上去纠打何诗源。
何诗源拿起一个脸盆挡住了脸,退步往后走。阳台和寝室的玻璃门,被文墨心拉上了,阻拦了我的追打。
“冷静,杜若”文墨心喊道。
玻璃哗啦一声碎了,徐嘉余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我疼的一下就醒了,看着满地玻璃渣子,深吸了一口气。
“杜若,有话好好说”徐嘉余劝我。
“杜若,别打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文墨心喊道。
“何诗源,是你惹我在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就是个小偷”何诗源骂道。
何诗源奔下楼找宿舍管理员。不一会,宿管来了。看到碎掉的玻璃,也没多话,只一句照价赔偿,就匆匆去找了我们班主任。外面细雨霏霏,不用出早操。宿舍恢复了平静,室友们各自对镜梳妆收拾。
我和何诗源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班主任把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之类的话语反反复复说了三遍。何诗源在班主任面前,表现得十分委屈。开口没两句,开始哭哭啼啼。撸起袖子给班主任看伤口,指责我的野蛮。班主任看我低着头不说话,也没为难我。
我从小就知道,两个女人在人前说事非经过,谁先哭谁就先占上峰。眼泪是柔软的,最能引起人的悯惜之情。
我讨厌这迷惑心智的眼泪。
我妈说我从小就倔,自认为对的事情,绝不低头。
按班主任的处理方法是,各打五十大板。两人互相道歉,回去写检讨书,共同承担损坏学校财产的费用。
何诗源先道歉,应付了事的说了句“对不起”。语气冰冷,像是对着空气说话。我知道她是看不起我的。在她眼里,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何诗源是江城本地人,父母都是国企的员工。平常在宿舍里,她对徐嘉余说话最和气。一个宿舍,家境最好的是徐嘉余。徐嘉余的父亲是开装修公司的,妈妈是老师。在何诗源眼里,徐嘉余才符合做她朋友的条件。
轮到我道歉,我不肯开口。
“杜若,同学看见是你先动手的。你现在还倔?”
“是她先动的脚,踢我的桶”我辩驳道。
“老师,我没有”何诗源一脸梨花带雨。
“杜若,打架是不对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不要乱来。”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说道。
“清者自清。但是有人故意抹黑我。这个锅我不背”
“何诗源,你先回教室”
班主任无法,只得让何诗源先回教室。她刚要开口继续训我,手机响了。十分钟过去了,她才拂手让我出去。程放倚在门边听音,见我从办公室出来,问道“她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给你出气”
“没有”我不想他掺和进来。
“你手背怎么了?”程放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躲开了,继续往教室走。
“不要和我说话。心情很差,看不出来吗?”所有的委屈都涌到喉间,让我有些哽咽。程放没再说话,一路跟在我后面回了教室。
回到座位上,文墨心问我,怎么样了?我翻着书,默不作声。
“反正我相信你”文墨心坚定的说。
我垂下眼睑“谢谢”我看向唐景延,他在记笔记。一上午的课,他都没有回头。我想,他已经从别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