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一旁的围着的人听了哄然大笑,卓宁气的脸色一阵青黄不接,他本是安贵妃的外甥,入宫作为言祁的陪读,奈何言祁对平宁是言听计从,即使平宁常常驳了他的面子他也不敢回嘴。
“那你就去看看也好。”言祁打断这些嘲讽,继续邀请叶青玄。
“行,我就去看看好吧。”
她欺负卓宁才不是见不得人的恶趣味,是因为卓宁实在可恶,常常狐假虎威的欺负旁人,言玦来了之后更甚。
曾经叶青玄坐在北苑的堂前,看着被卓宁丢到雪里,湿透全身被冻的牙关颤抖的言玦,气的满脸通红,说什么也要去替他报复回去。
“平宁。”
言玦喊住了他,叶青玄转过身。
“不必为了我出头,你会难堪。”
月光透过门前树枝洒下支离破碎的月影,少年坐在一片月影中,眼中满是坚定。
“我不怕。”
叶青玄抬高了声音,稚嫩却有力。
“我怕。”
比起我,我更怕你因我受人折辱。
因为我无法庇护你,所以,我更怕你因我受难。
毕竟我本就是个低到尘埃中的人,而你该是悬在晴日中的骄阳。
偶然愿为我投下春晖便好。
若你落入泥泞,我该如何。
......
......
春围
“卓宁也不光投壶差,你瞧瞧,赛马连个姑娘都比不过。”言祁边磕着瓜子边和叶青玄打趣着场上的情况。
叶青玄不理会这些话,今日的马会宫内外稍微有点头脸的人都来参加了这场马会,包括从不参与这些宴会的皇后娘娘和言玦。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言祁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话,叶青玄的心绪早随着皇后娘娘和言玦飞到不知哪里。
言玦一身素衣坐在世子的最后方,一身傲骨,坐的端正,叶青玄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脊梁。
这份坦然,这份傲骨,怪不得是之后这场乱事的赢家。
叶青玄突然想起言玦前些日子在纸上誊抄的那首小诗
我自人间漫浪,
平生事,南北西东。
这份心境倒是她小瞧了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平宁,马上要开始打毬了,你不上场么?”言祁的问题打断了叶青玄的胡思乱想。
言祁随着叶青玄的目光望去,目光所及,心中不悦油然而生。
“我不去,每年都是这几个人,赢来赢去的没意思。”叶青玄收回目光,抿了口清茶。
言祁也便再没有强求,过了片刻,一队内监行色匆匆地穿过人群,领头的公公附在贵妃娘娘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贵妃娘娘神色凝重走了出去。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叶青玄磕着瓜子心不在焉的问。
“估计还是孙大人的案子,最近朝中关于此事吵得不可开交。”言祁回答。
这是文帝在世时最大的惨案-柏台案。
以端王为首的保守派向遂王为首的激进派,以孙勉恩酒后写的一首讽刺当时保守派迂腐陈旧的诗为起点。
扭曲攀咬至蔑视君威,诽谤朝政,意图连同遂王谋逆。
几个月内先后多次联合上表,文帝大怒,孙勉恩被判绞刑。
随之,遂王革职,封属地粤,自此与帝位再无瓜葛,推行新政搁置,不出一年便病死。
因为此案,牵涉朝政大乱,官员人人自危,杀十二人,流放百余人,涉案上千人。
至此端王,也就是言祁再无对手。
直至遂王死后几年由盛阁老连同言玦才继续将新政推行下去。
不过叶青玄此时并不在意,此事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历史的洪流不可逆,也最好不要淌。
“这案子怎么还牵扯了后宫中人?”叶青玄随口一问。
“后宫倒是没有,不过这案子同宫中皇子有关系。”言祁说。
叶青玄当然知道,这案子最终会被攀至遂王头上,当然与皇子脱不了干系。
“是么?”叶青玄马马虎虎的应付着。
“有人的私院藏匿那些文人。”言祁眉毛一挑,满脸神秘。
叶青玄听出来了这话里有话,只是看这神情,这话里的人好像不止自己想的人。
“你有什么消息就不要和我卖关子了。”叶青玄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事件的起承转合自己都知晓,至于那些细枝末节自己根本不在乎。
“这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我也只是听说。”言玦并不正面回答。
“以后这种消息啊,你要是不愿意说便不要说一半,吊的人烦。”叶青玄气鼓鼓的夺下他手中的茶杯。
“那好,如果我说是我呢?”言祁试探的询问。
叶青玄心中嘀咕着,藏匿文人绝不可能是你,你巴不得这些违背你心意的文人劝死了,至于你和这案子的关系,你再怎么狡辩都无法洗清后世的评价。
“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捞你出来的,你不会死的。”叶青玄抓起桌上的荔枝塞进嘴里,两颊鼓鼓囊囊,话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