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扶着门逃了出去。
安兰来回看看,瞧着一屋的狼藉,见杨监作的背影都透着痉挛,只好先出去照看。
“对不住,监作,姑母的病就是如此……”
安兰满脸歉疚,觉得实在对不住眼前风烛残年的老者。
“无碍,无碍……”
老人干呕了半天,才又缓上一口气,额头上愈发青白。
“这里,这里简陋得很,我去打点水来……”安兰手足无措,但觉得应该先让监作洗刷一番。
“不必……”监作昏头涨脑,又被泼得肝胆欲裂,突然觉得喉间腥甜,连连摆手,又一招手,院外转出两名随侍来。
随侍见主人召唤,欲上前来,但见是这等形容,又心下作呕,只好暗中屏足一口气,横下心来,才敢上前搀扶。
监作被这样一惊一闹,再无力说话,双眼迷离地任人挟着。安兰将人送出院外,也没再插上一句话。
再回到屋里,见姑姑一个人箕坐在满地屎尿里,毫不知腌臜,还满心欢喜得用手鞠起,欢呼着向上扬,又落得满头秽物。
“下雨喽……下雨喽!”
她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地欢呼。
唉,万恶的封建社会。
安兰静静望了半晌,在心中长叹一声,转身去井边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