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问!前年你从你师兄手里偷了一壶酒仙送来的仙酿,还记得那壶酒是怎么被你糟蹋的吗?”
鸣珂龇着牙喊道:“疼疼疼!”,羽君才悻悻然松了手。
鸣珂揉着耳朵小声嘀咕道:“前年的一壶酒,记到今天,师尊还真是记仇。”心中又不免想,师尊这么大岁数了记性能好到哪去,连眼力都退化了,看个古籍都得用水镜照着,说不定他是有一本小本本专门记着这些事儿。想着想着,眼前便有浮现羽君觑着眼,一手捧水镜,一手颤颤巍巍的握笔,在小本本上给他记上一笔的样子。
羽君见他真是不记得了,便将这个他记了许两年的仇说了出来:“你跟几个外门小师弟结伴去后山竹林挖冬笋,将她的原身给挖了出来,还不小心挖坏了根系,你瞅着那颗笋长得小,都不够你塞牙的,就将土填了回去,而后竟还把藏在水囊里的仙酿当成了水,大方的浇了下去,她得了这仙酿的滋养,又集岛上的灵气吸纳日精月华,才能在短短两年内化形,可真身受损化形后便失了说话的能力。”
他一板一眼的解释完,想起自己那壶仙酿,那可是酒仙托他收下时送来他儿子的,虽说就那么一小壶,可也是五千年的陈酿啊!他修炼至今也不过三千来岁,好不容易有幸收到比他年纪都大的仙酿,就这么被糟蹋了!他连味儿都没闻到!
他越想越气,便又揪上了鸣珂的另一只耳朵:“还说这跟你没关系!”
经羽君这么一说,鸣珂脑中似是搜刮到了些许记忆:“当时挖到的笋全交给二师兄料理了,现在想起来那滋味…”
羽君赏了他一个白眼:“就知道吃!她灵识未开就化了形,世间万物对她来说都太过陌生,灵力强盛却又未经修炼难以控制,想来也只能留在岛上,加入这一批新弟子中了,不过屋舍都是安排好的,她住的地方嘛……你,可明白?”
鸣珂俯首:“是,师尊,多谢师尊,徒儿这就带逐雨回去。”说罢他就起身,眼神示意逐雨跟上他,逐雨怔怔地随着他的脚步,却突觉背后一阵寒意,她回过头,恰巧撞上羽君的视线。
羽君不及躲闪,竟直接闭上了眼,故作高深地捻着长须微抬下巴,飞身回了座上,他盯了软垫滴溜溜的转了下眼珠,轻咳一声:“记得回去把清心咒抄上一百遍!我就说是不是忘了什么!盯着你看了许久才想起来。唉,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明天晨修时记得拿给我看!”
逐雨半信半疑地转回头,看了眼鸣珂的表情,那带着三分幽怨和七分后悔的眼神似是在说:我为什么不跑快点!
“好的师尊,多谢师尊,徒儿这就去抄!”鸣珂不禁加快了脚步,这抄书虽说也十分辛苦,比起之前那些处罚已经是轻了不少,他可不想再进竹林幽闭思过。
他走得极快,生怕羽君在追加几条出发,逐雨将将跟上他的脚步,到了廊下也受不住喘了起来,却只见鸣珂还在前头疾步而行,那飞快交错的双脚,几乎都是在跑了!
她本已经累极,想着自己也无法叫停他,只得撒丫子追了上去,鸣珂见一青绿身影从他身侧闪过,怔了一瞬,也顾不上回头查看出了什么事了,直接随着逐雨狂奔起来。
他们就这样你追我赶地跑出了祈春殿,殿外的天光洒在他们身上,鸣珂拽住逐雨的衣袖,弓着背大口喘起粗气:“你…你…你…跑什么!出……出什么事了?”
逐雨也累得喘不过气来,她没想到鸣珂后来居然越跑越快,自己几乎是筋疲力尽了才追上他。她盯着鸣珂的眸子琢磨他这话的意味,一个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天命难违,但求无悔。”
这是她刚才听过的羽君的声音,逐雨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神色惊慌地四处张望。
鸣珂注意到了她的异常,轻声询问:“怎么了?”
逐雨满腹疑窦,那声音就像她太过疲惫而出现的幻觉一样,一瞬就消失地无影无踪,面对鸣珂的关心,她只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