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长舒了口气,下了马车,守在门口的沈立见沈似月从马车上下来,立马挂上了笑意,快步迎了过来:“小姐,小姐回来了,怎的不来人知会一声,好叫将军提前知道,将军定然高兴。”
沈似月看着眼前憨实的沈立,心绪复杂,刚刚压下情绪又翻涌上心头,声音微颤地说道:“今日才决定回来的,没来得及,爹爹和哥哥可在家。”
“在,在,将军和公子都在家呢,见小姐回来定然高兴极了。”沈立高兴地说,赶紧引着沈似月进府,还不忘朝里面喊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沈似月稳稳地跨进这座府邸,一切如旧,人也都在,沈似月忽地笑了,犹如从前那般回了家。
沈似月面带笑意地进了外院,赏音和欺雪也笑吟吟地跟在后面,可随即沈似月便端正了姿态,敛起了情绪,娴静端庄地朝正在院中下棋的沈珏问好:“哥哥安好,我回来了。”
背对沈似月的沈珏自然没有注意到沈似月回来了,直到沈似月开口说话才回过头来发觉自家妹妹回来了,倒是对坐的祁景在沈似月一踏进院门便注意到了,沈似月的小动作尽数收入眼底,祁景不经意间扯了下嘴角,对沈似月转变有些不解。
沈珏见沈似月盈盈站在廊下,瞬间涌起了笑意连忙站起来:“阿月回来了,快快过来,让哥哥看看。”
沈珏在外面端的是一副清隽冷淡的模样,可是一到了沈似月这里便是温柔宠溺的兄长,饶是熟悉他人也觉得反差太大了些,沈珏宠妹的算是名声在外。
沈似月缓缓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祁景,男子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面容白皙,鼻梁高挺,嘴唇微微翘起,就连头发也不似其他男子那般一丝不苟的冠上玉冠,而是随意的挽起来,还有几缕墨发耷拉在肩头,说不出的风流浪荡,尤其是那一双含情眼,不知能勾走多少女子的心去,可沈似月也看到了这人眼底深处化不开的冰冷的疏离之感,直觉告诉她这人不简单,哥哥也不会平白无故和一个浪荡子交朋友,沈似月暗暗在心里打量着。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将对方打量了一番,沈珏又特意将祁景引荐给沈似月:“这是为兄前些日子与人下棋时结识的好友,祁景,京中那几个喜欢下棋的公子没有一个人能胜他,就连为兄也数次败在他手下。”
沈似月微微福礼算是打过招呼了,谁料祁景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眼神瞧着沈似月颇为戏谑清朗音的声音缓缓说道:“从前听说晋王妃是一位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今日一见倒更像是深闺里端庄持重的贤良妇人,与上京城中的其他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见传言当不得真。”
几人俱是没有想到祁景就这样公然讥讽了沈似月一顿,沈似月端着笑脸不疾不徐地回怼过去:“上京城中那几个爱下棋的公子,本妃倒是都认识,俱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本妃倒是好奇像公子这般多情浪荡子是怎的混进去和他们结识上的,可见也不是什么样的人便有什么样的好友,看来公子定然是有与旁人不同的魅力,毕竟连哥哥这样的人都对公子赞不绝口呢。”沈似月盯着祁景那双戏谑的眼睛,分毫不让。
沈珏满头雾水,细细想着两人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啊,怎的就这般恶语相向,忙安抚着沈似月,将人哄走了:“爹爹正在内院花园里练剑,你快去瞧瞧,他可是想你呢。”
沈似月也不欲和祁景多说什么,对着沈珏又福了一礼,仿佛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气愤,施施然往内院去了。
祁景盯着沈似月的背影一顿,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遂又收回了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倒是沈珏有些不解地问:“你们从前见过,有过节?”
“未曾”祁景盯着棋局淡淡地回道。
“那你怎能如此尖锐的和她说话,将她惹的不快?”沈珏有些不满地问。。
祁景置若罔闻:“有吗?”
见祁景一丝心虚也没有,想来他便是这般性子,看来两人是性子不和,以后还是约祁景在外面见面的好,免得遇上沈似月回府,有惹得两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