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刚要转身,头顶落下阴影。 想必是甄心叫了同学,她小声说:“怎么都推不开,很奇怪。” 清冽的洗衣粉味道拂过鼻尖,斑驳的门把手上多了男生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 他皮肤白,筋骨清秀,关节干干净净没有突出。 这才意识到不对,沈肆月猛地转身,顾桢就在她后面。 因为扶着门把手的动作,他仿佛是松散地把她揽在怀里。 抬头是他清晰利落的下颌和喉结,少年被一层浅色阳光笼罩,有种影影绰绰的温柔。 坠入谷底的心脏冲向最高点,快要挣破胸腔。 旁边是他们班的几个男生,目光不约而同带了暧昧笑意。 “好了。” 器材室的门应声而开。 她飞快而小声地说“谢谢”。 他点头,漆黑澄净的眼睛并没有多余情绪:“你们班也是这节课。” 沈肆月点头,如同从未注意过他,问了句:“你们也是吗?” 他“嗯”了声,班里的男生已经把篮球扔给他:“走吧。” 视线相撞,他跟她点了下头,疏离又有教养,算是告别。 他和她错身而过,少年的气息比山风清,稍纵即逝却又经久不散。 僵直的脊背这才松懈下来,那种脱力的感觉如此强烈,胸腔起伏。 “那女生认识啊?” “✗” 再无其他。 你看,多奇怪。 看不到他的时候满操场找人。 他在面前的时候,你又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敢看他的背影。 沈肆月,你是怎么了。 心脏仿佛变成一团被揉得皱巴巴的纸。 他们是同一节课这件事,她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发现了,并每个周、每个周为此期待。 他却是刚才那一秒才知道。 可是,能在一节课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就像是有些人,只要能遇到就很幸运了。 - 高三的每天充斥着大大小小的考试。 十一假期前的周末,第一次月考结束。 考完试已经是傍晚六点,学校不强制上晚自习,走读生可以回家休息。 憋疯了的甄心拉着沈肆月去校外逛夜市吃烧烤:“累死了累死了,高三一个月用掉的笔芯,比高中三年都多!” 沈肆月捏捏她的脸:“那你这次一定考得很好。” “希望吧,”甄心眉眼弯弯,漫无目的逛着,“也不知道竞赛班的联赛出成绩没。” 提起数学竞赛,沈肆月竟也觉得紧张。 联赛是9月上旬举办的,算起来,现在应该出成绩了吧? 她没有立场去问楚航顾桢考得怎么样,这样的关心实在超出他们的关系范畴。 路灯亮起时,两人选了一家开业大酬宾的烧烤摊。 此时暑气未消,坐在茂密树荫下的小板凳上,隐隐还有种夏天没有过完的错觉。 “联赛出成绩了?” “嗯。” 环境嘈杂,空气里都是花椒大料的呛人味道。 而单单一个音节,就足以让她辨别出他是谁。 沈肆月蓦地抬头。 那一刻的惊喜,像清晨推开窗户看到第一场雪。 少年白T黑色运动裤,正偏头和身侧的楚航说着什么。 月光透过树影倾泻他一身,像回忆才会有的柔和滤镜。 “顾桢!楚航!”甄心高高挥手,“来来来,拼个桌!” 楚航大大咧咧走过来,坐到甄心旁边:“这么巧啊!” 于是她旁边的凳子被他抽开,男生腿长,微靠着椅背,比她高出好多。 两人在同一侧,她心跳疯狂,呼吸都小心翼翼,他云淡风轻肆意坦荡。 楚航跟服务员要了份菜单放到大家面前:“今天放开了吃,这位哥请客。” 似有预感,她看向他,甄心直接问出口:“是不是有什么爆炸好消息?” 楚航:“顾桢联赛进省队了!” “哇!我就知道!”甄心高兴极了,拿过菜单,“那我要狠狠宰你一顿!” 男生无声勾了勾嘴角,他总是淡淡的,不会为任何人和事激动的样子。 甄心和楚航凑到一起,七嘴八舌地点菜—— “烧烤要吗?” “烤鸡翅,鱼豆腐,五花肉都来一点啊……” “小龙虾呢?” “麻辣和蒜香的都要。” 楚航合上菜单,说着就要叫服务员:“够了,够了,再点多了吃不了了。” 沈肆月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她总是安安静静的。 今晚就算什么交集都没有,听说他的好消息,就足够她开心。 “沈肆月。” 楚航手里菜单被顾桢抽走,他看向她:“你想吃什么?” 她还没有回神,菜单就已经被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推到自己面前。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心跳,一声比一声清晰。 如果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