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的咨询费不便宜。” 盛南看着男生最后把信封放在桌上,推到她的面前。 他的个子很高,眉眼英挺俊秀,微微颔首:“谢谢您。” 沈肆月闪身躲到楼梯口,喜欢他那么久,她从来没有哭过。 可现在,她的心都要疼碎了,眼泪不听话,一个劲儿L往外掉。 少年推开门的瞬间狂风肆虐,那从不为谁弯折的脊梁依旧挺直。 他的家人知道他已经在爸妈之间作出选择了吗? 妹妹长大以后会知道哥哥不是不要她、是不能要她吗? “我跟我爸。” 是不得不面对分离时,他作为哥哥、为保护妹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 12月19日,这一年的CMO如期举办。 保送名额就在这次考试中产生,前60名会进入国家队,代表中国参加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站上世界领奖台。 那天上午沈肆月频频看表。 现在你到考场了吗? 题目难度还可以吗? 做得还顺手吗? 现在是不是要交卷了? …… 上天啊,请保佑他,不要让他再吃苦了。 今天考试结束,明天他会返校吗? 想到这里,心底期待像跃出水面的小鱼,漾起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可是CMO结束后,竞赛班他的位置一直空着,关于他的议论却一直没停。 大家纷纷猜测,顾桢这次保送肯定是稳了,说不定还能进国家队拿个IMO金牌回来。 姜可心也是得奖热门选手,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赋挂,学习毫不费力,之所以被顾桢压了一头,仅仅因为顾桢更努力。 他家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在大家眼里,他属于家境优渥的天之骄子,父亲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公司老总,母亲偶尔出席一次家长会、全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能在荆市买套房。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几近发狂的拼命,是因为身上压的责任太重,让他丝毫不敢懈怠,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全市联考转眼到来。 考场考号贴在黑板前,沈肆月已经从高一的30号考场到了3号考场。 平日身边会有同学问题,偶尔也会被笑着喊一声“学霸” ,任课老师对她总是很重视。 自知差得还远,他可以竞赛保送清北,她却不可能高考考到北大学医。 她在全市联考中考出高中三年的最好成绩,是可以上台领奖的范畴。 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晚,她心里期待的不过是与他并肩站在领奖台。 表彰大会开始了。 她没有留意校领导的讲话,没有留意那些奋发向上的语言,只是眼睛看向竞赛班的方向。 她总是能在人群中精准捕捉他的身影,不用看正脸只需要背影和球鞋就能认得出哪个是他,再嘈杂的环境对他的名字和声音也无比敏感,所以她只看一眼就知道,他还是没有来学校。 母亲说,那场离婚官司最后双方闹得很难看,今天开庭。 法庭肃穆,离婚官司正在进行中。 旁听席上,少年一身黑衣,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冷淡眉宇间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直到法官问出至关重要的问题:“作为他们的女儿L,你想跟谁一起生活呢?”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带大的妹妹身上,终于有了情绪。 她还那么小,倔强忍着眼泪,憋得眼睛通红:“我想跟我的哥哥一起生活。” 法官:“据我所知,你的哥哥还在读高三,并不具备独立抚养你成人的能力,作为原告、被告的女儿L,你的意愿是跟谁一起生活?” 妹妹的声音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带着哭腔的声音却比刚才更加清晰:“我想跟我的哥哥一起生活。” 法官再次问她:“你的意愿至关重要,你要跟原告还是被告一起生活?” 极度的恐惧和不安终于让她崩溃,她的个子小小的,肩膀瘦瘦的,哭着说:“我谁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哥哥!” 旁听席上的少年红了眼睛。 表彰大会很短,沈肆月沉默看着台上。 高中三年,多少次她看着他大步流星走到台上,眉 眼间都是风发意气。 那个时候她总是想,她要厉害一点、再厉害一点,跟他并肩,这样就能有一张属于她的合影。 而现在,校领导念出她的名字。 眼前这一幕是她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她想象他听到她的名字,想象合影时他在身边。 想象如果自己足够幸运,就可以在后台候场的短暂几秒,跟他表示恭喜。 换他一句带着疏离和浅淡笑意的“你也不赖” 。 可是,这一切不会发生了。 那起离婚诉讼的最后,崩溃到大哭不止的顾桉看向顾桢。 多少次他给她擦眼泪,笑她小哭包,如今妹妹哭着看向自己,那目光里是求助,是不舍,是要他带她走,他什么都做不了。 顾桢面对法官,眉眼不驯,声音有种近乎冷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