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根本跟不上……我怕这样下去文化课我也学不好,画画也画不好,以后上不了大学……” 肆月在旁边听着,竟然感同身受。 顾桉是美术生,走了小时候的自己最想走的一条路,曾经自己也想过半路去学美术,没有付诸行动,盛南的不支持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美术学不好、文化课也扑空。 “需要哥哥接你回家吗?” “不要,那就更跟不上了。” “那想回来学文化课吗?” “不想,我喜欢画画……” “顾桉。” “嗯……” “如果这件事让你难过,那就不要去做,因为你有哥哥,但是如果你喜欢,那就试一试。” “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是所有人都要成为了不起的大人,哥哥会接着你,重要的是自己喜欢,活在当下。” “我对你最大的要求,是开心、健康、当一个善良的人。” 月光如流水,男人惯常冰冷的声音格外温柔,她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是这样轻声细语哄着妹妹,让她心动得天崩地裂。 电话那边委委屈屈的小朋友止住了哭:“我还是要画的。我就是压力大想哭一哭。同学喊我去吃饭了,哥哥再见。” 肆月并非有意听兄妹俩打电话,当顾桢挂断,她能猜到应该是小朋友高中焦虑。 虽然很多时候顾桢在妹妹面前都是吊儿郎当怼人的那一个,但当妹妹遇到问题,立刻显出兄长的温柔强大和情绪稳定。 如果十六七岁的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长辈就好了。 “桉桉还好吗?” “小孩子脾气,哭一鼻子就好。” “你成绩那么好,是不是没有体会过因为考试哭鼻子?” “你有过吗?” “有,很多次,是不是很难理解?” 那个时候于她而言遥不可及的,除了他本人,还有他此次上学校宣传栏的 成绩。 肆月抿唇:“所以我知道, 你刚才那几句话完全就是强心剂, 如果当时妈妈愿意这样对我说,而不是骂我,我应该也不会晚上偷偷哭。” 任何在他身上的角色都被他完美消化掉,是挑不出任何缺点的哥哥,是重案要案破过无数、尖刀中的尖刀,是能提供情绪价值的男朋友。 想到这里,肆月突然想到,那顾桢这个角色呢? 是不是打碎牙齿和血吞,是不是心酸委屈从来都要自己消化,无人可讲。 “顾桢。” “嗯?” “你也可以依赖我的,因为你也有我。” 顾桢垂眸,女孩眉眼温和,清透明亮,安静看着他。 很多时候,他都忍不住想,她是吃了多少苦,才会如此温柔,如此懂得如何宽慰人心, 她很乖,很懂事,很怕被抛弃,小时候甚至不敢多吃饭,生怕吃得多爸爸妈妈就不要她。 可是养父母离婚的时候,她是谁也不要的那一个。 而她暗恋的自己,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顾桢不说话,肆月轻声安慰:“如果你实在担心,我和你一起去接桉桉回家。” 顾桢摇头,月光静静在他瞳孔深处流淌:“我没有在想顾桉,我在想你。” 她握着他的手,眼睛弯起,都是晶亮剔透的笑意:“想我什么?” “不过说真的,”沈肆月皱鼻子,鲜见的生动,“我一直很羡慕顾桉有你这样的哥哥。” 想起高中的自己,她无可奈何笑道:“我也想有个哥哥,要不然下辈子你当我哥哥吧。” 顾桢不咸不淡问了句:“想我当你哥哥?你确定?” 肆月毫不迟疑地点头,毕竟想要一个顾桢这样的哥哥的、除了她,还有整个附中的女生。 他却好像一点都不为此高兴,手指没好气地捏她脸:“谁要当你哥哥。” 肆月眉心蹙起,她已经隐隐有些恃宠而骄的迹象:“你下辈子不想遇到我吗?” 顾桢不怎么厚道地笑了笑,喉结隐匿在阴影中,滚动的线条有种难以言说的蛊惑:“当哥哥可以牵你的手吗?” 那双清秀禁欲的手冷白如上好白玉,缓慢错进她的指缝十指紧扣,电流在一瞬间蔓延至心脏。 心动如涨潮,肆月呼吸一滞,他手上用了些力气,她顺着那股不轻不重的力道跌入他的怀里,距离猝不及防拉近,他说话时,清浅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头:“可以抱你吗?” 脸颊的热意来势汹汹,路灯的光影落入他瞳孔深处,细碎的笑意流光溢彩,明亮得让人心动。 顾桢抬高她的下颌,吻落在眉心:“可以吻你吗?” 酥麻的感觉如同电流顺着脊椎而上,脸颊相贴,薄唇从她的眼睛、到鼻尖,温柔而又耐心十足,柔软湿润的触感若有似无往下、带着让人心颤的悸动。 “我只当你男朋友。” 最后,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嘴唇,将吻未吻的距离:“但是沈肆月同学。”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会早点找到你。” 肆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上去,学着他亲她时的样子,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吮吸,动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