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 郁 理便绷紧了全身肌肉。 虽然还 能确定这个极其细微的触感究竟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绝对是什么正常、普通的东西。 她静静坐在座位上, 仔细感受这个东西。 细 软黏稠的触感越来越明显, 带起细细密密的痒意,仿佛正她的脸上缓缓蔓延。 到这种程度, 就算想忽视都很难。 但郁理没听到周围有人发出疑问。 一片漆黑中,影厅知觉已经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也没有电影播放的声音,偶尔倒是有呓语和打鼾的动静, 但和相比,也要安静很多。 甚至连薛山辉都没再出声。 难道这人都睡着? 郁理保持冷静,默默感知周围的一切。 果然。 没有猜错的……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存。 那她是是应该赶紧醒来?这么躺着,很没有安全感啊。 郁理认真思考半分钟。 然后她得出结论——,她应该继续躺着。 参加活动的人这么多, 但目已知的死亡人数只有7个,说明这个怪物并是类似水蛭怪那种直接的杀人能力。 要么它是随即挑选一个人成为猎杀对象,要么就是徐徐图,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合适的对象。 但论是哪种方式,都说明它会某一次活动中大开杀戒。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突然做出合群的举动, 必然会引起它的注意。 以, 现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隐藏自己。 对郁理而言,这并算困难。 但她的感官太敏锐, 要生生忍住那种又黏又痒的感觉,还能用手去摸, 这真的很痛苦。 太痛苦…… * 一个半时后,影厅的灯终于亮起来。 有人约而同地摘下眼罩,随着此起彼伏的赞叹声,郁理也将眼罩摘下来。 借着摘眼罩的动作,她用力揉揉鼻子,手背也狠狠擦过脸颊。 这长达一个半时的酷刑里,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个蛛丝一样的东西糊自己一脸。到最后,她甚至怀疑会会连自己的鼻子都堵住。 还好,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痕迹。 薛山辉也摘下眼罩,神情有恍惚,甚至还没回过神。 郁理动声色地问他:“感觉怎么样?” 她能让薛山辉先问自己,为她并知道其他人感受到什么。 如果让她先回答,很容易就会露馅。 薛山辉长吁一口气:“邪门……” 郁理赞同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做一个……很长的梦。”薛山辉低声说,“梦里我躺床上打游戏,旁边摆的全是我喜欢的零食和饮料,床也特别舒服。我感觉就像回到大学的时候,游戏打累倒头就睡,醒来一看还周末,然后我就继续打游戏……” 郁理继续点头:“我也是。” 薛山辉:“你也喜欢打游戏?” “这是重点。”郁理认真地说,“重点是我也感觉很舒服。” “对,就是特别轻松,特别舒服……”薛山辉的注意力又被她拉回去,“夸张地说,真的好像过一个完整的周末。而且还是睡眠非常充足的那种,生理和心理都得到放松和满足……” 郁理很确定她没有这种感觉。 她只觉得自己被蛛丝折磨一个半时,心俱疲。 “总,的确是很美妙的一次体验。”薛山辉看看手里的眼罩,“但我想明白,这是什么原理。” 郁理:“难道是催眠?” “可能。”薛山辉果断反驳,“我的能力就是催眠,我自己试过,和这种感觉完全一样。” 原来他的能力是催眠。 郁理若有思:“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吧,”薛山辉努力用浅显的语言解释给她听,“正常催眠是会让人睡得很沉,进入一种深度睡眠的状态。” “但刚才的感觉更像是……” 郁理:“像什么?” 薛山辉的神色又恍惚,仿佛还回味刚才的美梦:“好说,很上头。” 郁理微妙地看着他:“你这是磕吧?” 薛山辉:“……” 他尴尬地啧一声:“反正有古怪。” 两人谈间,影厅里的人也纷纷离席,排队向外走去。 薛山辉随手拉住一个人。 “刚才那究竟是什么啊?”他故作惊叹地问,“也太神奇,我感觉从来没这么放松过。” 对方着问他:“你梦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