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说道:“幽丞也说应是开白莲花,且那朵黑莲花似并没有花芯,倒是颇像一只容器。”古徵徵忽然又起来,当时在她身边的,还有兰桡,于是又问道:“那小桡姐姐没事罢?她没有中毒罢?”龙幽晔轻轻揽她在怀里说道:“她那等精明之人,怎会让自己涉险?你只担心自己便好了。”
古徵徵似是太累了,于是轻轻闭上眼睛,靠着龙幽晔的肩膀便睡去了。龙幽晔才将她慢慢地放躺在床上,只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进来,喊道:“徵徵,你这是怎么了?万莫出事啊,不然我死后如何去见你母亲啊……”龙幽晔一抬头,看到原来是那姬兮王,连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说道:“龙幽晔参见姬兮伯伯,盼您安好!”姬兮王看到地上那一滩黑血,又看到龙幽晔脸颊的汗水,还有那微微泛白的嘴唇,便知他定是耗损了不少真气去给女儿逼毒了。
于是轻轻拍了拍龙幽晔的手,看着女儿安睡的表情,小声说道:“让少龙帝费心了!”龙幽晔与那姬兮王走出门外,问道:“姬兮伯伯不必客气,您还是直呼我幽晔便好?”又顿了顿,问道,“不过,眼下怎的还惊动您了?”姬兮王说道:“我虽远在那亘古圣域,但安檐山庄一应信息均日日传至燕洋那通关卡口那里,前几日,我方才得到这济水西沼的消息,便赶来了。”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没忍住地问了一句:“幽晔,那姬礼现下关押在何处,你可知悉?”龙幽晔心中想道:的确还是那个小时候熟悉的姬兮王,果然不是为了女儿中毒回来,也不是为了儿子被害回来,却是为了自己的亲妹妹回来的。但是嘴上还是回道:“我担心徵儿,收尾没有随着姬羽兄,不过听魁英、魁凝来报,应是关押在行宫里面。”于是,姬兮王便匆匆告辞,向那行宫策马扬鞭而去。
姬兮王一行还没到门口,燕洲便早早在门口等了,迎了姬兮王之后,入了行宫内,又七拐八弯走了小半个时辰,那姬兮王便远远地听到,是姬羽在那行宫花园里面与姬礼对话。
只听姬羽道:“处心积虑利用我那心爱之人来害我,处心积虑定要置我于死地,我口中人,可不正是你么?我的姑母啊!”
姬礼缓缓地坐在那旁边的藤椅上面,“哼”了一声,竟露出老态龙钟的样子,道:“姑母?何谓姑母?姑母乃是你父王之妹,我早就没了姬兮那哥哥,又怎会凭空冒出你这么个侄儿来!”
姬羽压住心里的火,又问道:“那姬辰呢?即便是不认我父王,您也是姬氏一族,怎可用尽手段逼我们自相残杀!姑母难道就不怕,一朝得逞,后人魂魄入梦么?!”
“不怕!”姬礼一下子挺直了腰身,道:“你二人现在都端坐无虞,而我那爱人却早已挫骨扬灰……”说着低下头道,“自相残杀亦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昔人魂魄入梦?……我怕甚么?我盼的就是昔人魂魄入梦的时候,能亲口告诉他,我终于做到了,大仇已报……”
话音未落,只听那姬兮王从门外腾起一股十分雄厚的真气,看得出他用了十二分力道,一个起身便到姬礼面前,狠狠地给了这位做了几百年万人之上的郡主娘娘一个劈头盖脸的巴掌。
姬礼被冷不防地拍在地上,嘴角登时渗出汩汩的血,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十分瘆人地惨笑起来,边笑边回头看着那姬兮王道:“这么多年了,那高攀了古族后人的姬羽王,竟也还记得我这个不争气的人么?!”
姬羽自小便知这姬礼乃是父亲姬兮王心里除了母亲之外最大的不舍,甚至不惜不顾一切反对,在远赴亘古圣域之前,将那土灵珠传予了她。却不曾想到,这当年最得父王宠爱的小妹妹多年以后第一次与兄长见面,连句问候都没收到便收到这么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姬礼又看向姬兮,直了直身子坐好,道:“我知你爱面子胜过一切……姬羽,你且下去罢,我与你父王有话要说。”
可没想到,姬兮王却和着眼中的泪说道:“不必了。姬羽已是这弋海蛮荒堂堂姬羽王,再不是个孩子了。他得在这里给我好好地看着。”
那姬礼说道:“看着也好,看着,便能知道当时他父王是怎样眼睛也不眨地处死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民,只是为了自己登基大典之前遮住姬氏一族所谓的丑闻,堵住北野泽冷氏一族的悠悠之口!”
姬羽却说道:“那人岂能被称为良民?狼子野心!竟敢加害于你王嫂,还加害于你!”
姬礼又“哈哈”大笑起来,恶狠狠地指着姬兮王,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怎配我叫一声哥哥?!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我赔上毕生幸福,临死却也得不到一句实话么?”
姬兮王眼泪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只通体暗红的玉石来,有些颤抖地递到那姬礼面前,说道:“小礼,你可还识得这块玉么?”
姬礼说道:“自然认得,这是母后祖传的白玉,怎的成了这般血色?”
姬兮在胸前摩挲着说道:“你那所谓的爱人,早就给你种下了那怡花之毒,这世间唯有你王嫂的精血能解那毒,她不顾自己五百年的身孕将精血注入这白玉当中,才保住你一命。当时她腹中怀着的麟儿正是姬羽,这白玉中的精血,便有一半是取了些许他的性命来的。你眼下又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姬礼一下子如傻在那里一般,嘴里不停地叨念道:“不会的,不会的,康乙说过,他不会骗我的……”说着又指向姬兮说道,“你们救了我,可你们现下都活在这世上,可康乙他已经死了,就算他下了毒,可是他却死了,死了!”
姬兮王说道:“带他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尾随姬兮王而来的燕洋带了一个农夫一样身着粗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姬礼一眼看过去,竟然真的是那康乙。
那人显然是在乡村生活了已久,看到这么多达官显贵,连忙双膝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