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朝着父亲说道:“父帝,人家答应救咱们性命,还给了如此好的茶喝,咱们青沧九州可有致谢礼?”
龙亦仓笑着说:“老魁不是正在办着呢嘛。”
龙幽晔忽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道:“那些俗物,怎能与孩儿的性命相提并论?”
龙亦仓直起腰来,道:“那我儿有何高见?”
龙幽晔方又小心翼翼起来,轻声道:“父帝,母后那一对粉珊瑚手镯可是有另一只您贴身放着?”
龙亦仓下意识地捂上心口,道:“你如何忽地提起你母后遗物来?”
龙幽晔便是不再多言,只扔下两个字:“诚意!”又继续哄道:“父帝,我龙族万千宝物,若不提一两个像样的礼,怕不是对不住人家古族,更是对不住孩儿这性命。”说罢便又向着古徵徵,道,“公主殿下,我们青沧九州送你一份像样的五百年生辰礼可好?”
姬兮王此时回过头来,果不其然,道:“自古哪有长辈为晚辈庆生的道理,徵徵尚年幼,今年不过也罢。”
龙亦仓一听说今日乃是古徵徵五百岁大生辰,又看着龙幽晔小脸上从未有过的奇光异彩,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徵徵公主,伯伯才知今恰逢你五百岁生辰。这手镯,确乃十万载难得一见,配得上你这五百岁的大生辰。你且看看,可还喜欢?”
古徵徵却推开了,道:“此乃过逝龙后之遗物,且本身就贵重稀罕十分难得,我可不好收。”
姬兮王看了那物,道:“这天然珊瑚本就难生难觅,粉色又是十分罕见,更不要说是用这么大的整料做出那手镯了。且这不是长嫂启诗心爱之物么?徵徵这等小辈怎受得起呢?”
龙幽晔却径直将那粉珊瑚手镯从父亲那里抢了过来,塞在古徵徵的小手里面,用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小手,道:“要得。我的命是我母后给的,若她在此,也便是要亲自摘下来……送予徵徵的。”
龙亦仓和姬兮王听此话,便各自都不好说甚么。
那龙亦仓陡然想到亡妻,多了些伤感,更是感觉不管甚么身外之物,只要小儿性命无忧则万事无虞。而那姬兮王则难以推脱,不然好似他要拒绝给那龙幽晔医治,恐怕龙亦仓也要心生他想。
龙幽晔又说道:“父帝,前些日子儿臣生辰,一不小心病倒了去,也未吃成那生辰宴,甚是遗憾。”
龙亦仓心里打起鼓来,这平日里言贵如春雨的儿子,今日怎的连珠炮似的。于是道:“巧了,今日你赶上徵徵的生辰,生辰宴是有的吃了。”
那姬兮王听此,便说道:“备了备了,都备好了,三殿下且吃得上呢。”
龙幽晔故作舒了口气的神态,看着古徵徵微笑的小脸,说道:“儿臣叩谢父帝。叩谢兮王。”
说罢,便拉着古徵徵退下了。
出了那花园,古徵徵明显看着开心起来,同那龙幽晔说道:“我也同谢!”但将那只粉色珊瑚手镯从怀中取出来,放入龙幽晔手中,说道,“生辰宴,已是最好的礼物了,再不能有更好的了。这个,你且收好了,我不能要的。”
龙幽晔扬起一个嘴角喃喃道:“便料到你会如此。”也不表功,也不搭腔,径直将那手镯套在古徵徵的左手手腕上,又运了些许真气施了一条“水灵龙”,只见那原本尺寸大到要掉下来的镯子便牢靠地卡在了古徵徵白皙的手腕上。古徵徵左右晃动晃动,又用手用力试着摘下来,可不是完全无济于事了么?
她仰着脸看向龙幽晔,可他看着她笑道:“那是我真气唤出的‘水灵龙’,凭你怎么晃也是摘不下来了。对了,你名字唤作古徵徵么?”
古徵徵认真点点头。
龙幽晔又说:“我叫龙幽晔。”
古徵徵道:“这我自然适才便已知晓。”
龙幽晔又道:“我现已过七百岁,你今日方才刚刚满五百岁,按道理,应唤我一声哥哥的。”
古徵徵摇摇头,道:“我有哥哥的,他是济水西沼野泽灵宫的姬羽呀。所以,我只能唤你作‘龙幽晔’的。”
龙幽晔挠挠头,道:“这样啊。那也好罢。不过,你许我唤你作徵儿可好?”
古徵徵并不懂,但想到父王和哥哥都唤她“徵徵”,所以龙幽晔唤她“徵儿”也好可以有所区别,于是道:“这有何可问?你觉好便好罢。”
龙幽晔边走边问道:“徵儿,我第一次来这亘古圣域,你可带我四处耍耍么?”
古徵徵内心是有许多些感谢的,忙点点头。两人便从那御花园拐进了姬羽下榻的羽徵殿,又从羽徵殿回到坤乾殿,再从坤乾殿绕到玄灵花园。
龙幽晔问道:“你们这紫薇斗转星宫确是风光不同寻常,可却兜了这么大圈,怎的还不见你的住处?”
古徵徵于是用小手指向前面,道:“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