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一般,以一当十,飒爽英姿…”
雯金闻言,先是“噗嗤”笑出了声,后来见他有滔滔不绝的势头,忙抬手打住了:“无妨,举手之劳罢了,小世子谬赞。不过小世子还是和他们说清楚了好…”
余泽徇注目望着她,怔怔地有些出神,雯金那一双大而亮的吊梢眼,一旦笑起来,就狡黠得像只小狐狸。
前一世里,余泽徇见到这双眼睛弯弯而笑,便也跟着欢喜;而见了这双眼放出厉光,再苦的药汁也乖乖吞下。
上一世雯金客居余家时,已差不多算是一个下堂妾了,因而穿着打扮一向朴素。余泽徇从未见过如此盛装浓抹的雯金。
这一见,几乎让他挪不开眼。
雯金话方说完,突然听假山后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谈话内容更是一下拽住她的心。
“那个温三姑娘便是要和方致之定亲的么?”一道清澈温润的男声。
雯金心中大惊,立刻噤声不语,倾耳静听,又使了个眼色给余泽徇,示意他也不要出声。
“差不多吧,我听锦昕姐姐说的,”女声刻意压低声:“定亲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哼,如今温三的表哥祁王殿下正得万岁爷宠爱,方致之日后定然平步青云啊。”男子话中似乎有些艳羡与不屑。
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雯金神色恍惚地呆愣在原地。
昔日与方致之两小无猜,说笑嬉闹之景涌上脑海。
没成想,半年不见,他竟因攀附权贵,将旧情忘却,变生二心。
雯金觉得四肢百骸皆是一僵,险些站不稳。
余泽徇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肘,关切道:“没事吧,姐姐?”
雯金勉强支撑住,冲人扯出一个笑,摆了摆手:“没事儿。”而后失魂落魄地走出花园。
余泽徇沉沉的目光追随着那一个纤瘦高挑的背影,直到隐没在月洞门后。他知道,今日方锦昕哄骗雯金赴约,实则乃兄妹联手,给雯金挖下了陷阱。使得后来雯金面对已娶正妻的方致之,也不得不嫁。
重来一世,他再不要让她重蹈覆辙,要让她从一开始便嫁与自己。
刚行出花园,雯金的侍女便迎了上来:“姑娘,您去哪儿了?刚刚方家大姑娘还在找您呢,问您怎么还不去寻她。”
侍儿焦急地抓上雯金的手,但触碰到雯金素手的那一瞬,立时失色:“姑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雯金咬咬下唇,嘴唇惨白无色,她沉下一口气:“没什么,咱们回去吧,这宴会我不想参加了。”
侍女见自家姑娘面色不虞,不敢再多话。主仆三人乘马车回了赵府。
车轮嘎吱嘎吱碾过弛道,雯金闭着眼,腰靠软枕上,两道弯眉紧锁。去年年前,她即将要回扬州,随母亲前来方家辞行。闻母亲要起身归家了,原本正和方致之逛花园的她,只能依依不舍地去寻母亲。
方致之忽喊了一声:“金妹妹——”
雯金旋腰而望,丹眉上挑,只待下言。
“等着我…”
他言之凿凿的许诺犹在耳边回荡,转眼竟然就将往日情份抛却,另娶佳人,雯金想不通怎能如此薄情寡义。
脑仁儿突突直跳,一阵头晕目眩,血气上涌,雯金长舒一口气,瘫软在位上。
哪知几日后,宋国公府家的大奶奶,即方锦昕,突然给雯金下了帖子,邀请她去宋国公府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