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恨的是天子,是他的父亲,自己的亲舅舅!!
“我不舒服,告退了。”
“等等……”她跑过来拉回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寒光刺眼,他神色一凛,“你要干什么?”
她狠狠的在她的犬牙身上捅了一刀。
鲜血四溅,犬牙发出痛苦的哀嚎,可是无法动弹,只能抽搐。
“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
“杀了它,报仇。”她认真的说。“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他不忍,匕首插进犬牙的心脏,“与其折磨它,倒不如干脆些,送它上路。”
“还有什么顾虑?”
“……”面对她的直接,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退后两步,拔出手中佩剑,用剑指着她。
“大胆!”侍女喊道。
“闭嘴,你什么也没看见,退下。”公主虚弱的狠,强打精神命令道。
你该不会是要杀我吧?她微笑着,一丝憔悴,九分英气。
“不是……”他声音弱下去。
我只有这样看着你,才能保持冷静。
“这么说,”她用手摸着她的剑,将剑放在自己颈上的位置,他神色异常盯着她,忍不住的担忧,“太危险了。”
“你该不会是,在意我。”
“不是”
“你看,你现在拿着剑,也没法保持冷静。”
“我……”
过了几日,他被派往一个地方,去执行一个任务。
还未说何时出行。
他心中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恐怕九死一生。
不知不觉,走到了熟悉的地方。
他刚走到公主门前。公主就听出来了。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恨我?要走了都不说一声。”
顿了顿,又问:“为什么遇到什么事,都不来找我?”
有点凄凉。
隔着帘子,他不回答。
她走到院落中,见他的身影,仿若要走。
“你在啊?你是不是都听见了?跟我说句话啊。”她央求似的,哑着嗓子说着。
声音让他不忍。
你七哥说得对,你父亲心头两个大患,一个是你的心疾,一个是我父亲广陵王谋反的事,祸患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展颜。”
“你这话说的不对,我还没死,你还没反,这两件事明明都没有发生。”她大为不满,拂袖离去。
“心头大患,还是早点除了的好。这样便永不再犯。”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什么东西朝他砸过来,是个枕头。
他去越州出任务,是七皇子向陛下提议的,要的就是他去送死。
离开前一晚,他走到了公主殿外。
简直是歌舞升平。
公主的侍女恶狠狠的赶客,“公主心情不好,谁也不见,七皇子请回吧。”
他浑身失望到血液都是冷的。
她的剪影是那样美丽跳的舞也太妖娆。
“你怎么在这?”七皇子挑衅的看着他。
“我家小妹一向放得开,由得她风流快活吧,哈哈哈。”见到他失望神情,低声对他说:“此番越州,可没人再护着你了。我叫你活,你便活,叫你死,你也活不成。”
他对着影子告别。
把公主所赠信物放在门口的地上。
我走啦,再也不回来了。
当夜,他大醉一场。下人们收拾行装。
睡梦中,仿佛她也出现,她的手划过他的脸,凉凉的。
抵达越州的时候。
竟被人打劫。
来的人,单枪匹马的,形单影只的,一腔孤勇。
是个女子。
箱子掉落,打劫的惊慌失措。
她显然非常关注这个箱子。
“这里面是什么?”
听到了她的声音,“快点,快点,放我出来!”
“你什么时候进去的?”他后怕。连忙打开。
看见一身粗布麻衣,灰头土脸的公主。
他再次扣上盖子。
她问道,“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她抗议,脑袋刚露出,被他硬按了回去。
“我们中了埋伏,乖乖待在里面。”他低低的说。
他们被埋伏了,二十几黑衣人,包围了他们。
“格杀勿论!”黑衣人说。“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有兵刃碰撞发出的声音。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像一柄匕首,穿过箱子,清楚传到她耳中。
“我知道,你如果死了,我会被你的血吓死。”她低低的在黑暗中,抱住自己的双腿,颤抖的说。
她只听到刀兵相见的声音,和刀刃捅进血肉的声音。
“他们人太多了,快带公主走!”
是她贴身侍婢的声音。
紧接着,她再度见到光明。
她被他抱着,两人上马,向前飞奔。
他递给她一个红色绸子,她系在眼上。
透过红绸,看见的景色都是红色一片,自然也分不清哪里是血迹。
但她的肩膀紧挨着他,好像有什么温热湿润的感觉,他受伤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