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冰认真思索一下这个事务所和军警之间的关系,最终还是妥协了,“希望你们抽取的四层费用能对得起我的付出。”
“在中塚直辉的右小臂上,有港口Mafia的标志,拍下他带着标志的死亡照片,将装有照片的手机放到港未来21区地标大楼下面那条街,自南向北正数第五个垃圾桶里。”接线员提醒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认是不是你完成的悬赏。”
“明白了。”
延冰语落,接线员恭敬了几分,“那么祝您好运。”
随后,手机传来电话挂断的嘀嘀声。
延冰扭头盯着手机片刻,确认对面真的挂断,神情冷了下来。这就是他们承担的风险?什么忙都不提供,直接坐收成果的风险听起来可真够可怕的。
她拆开手机,将卡取出来放进嘴里,用牙齿反复咀嚼,确认弄坏后吐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此时服务人员已经将酒摆了过来,延冰扭头看了一眼高台那边的中塚直辉,自己开了一瓶往杯子里倒。她只倒,不喝。哪怕杯子溢满流向桌子,最后顺着桌缘滴落在她的身上,延冰也没有停止倒酒。
当身上被酒气染满,延冰才停止这种行为,她将一口酒含在嘴里,很久后才缓缓咽下。
做完这些,她余光监视中塚直辉,观察他的目光和周围的女人,确认了他的性.癖:相比衣衫暴露的,他更喜欢看穿着严实的女人变得衣衫不整。相比长相美艳的,他更喜欢看从纯情脸变成色.欲脸的女人。相比什么都愿意给他做的女人,他更喜欢内心还存在一些羞涩感的女人。
空掉的酒瓶在手里转了个圈,残存的酒水从瓶口滑了条弧度洒在空气,延冰单手托脸等待时机到来。
中塚直辉没让她等太久,对方推开了周围的女人,一手抓起高台上的手.枪,一手松自己的裤腰带走向厕所,边走边和身边的女人调笑,并让她们乖乖等着自己。
放下酒瓶,延冰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男士钱包,之前杀的那男人身上的。
她靠近中塚直辉,在对方抵达厕所门口时和他撞在一起,手里的钱包也落在地上。
“你钱包掉了。”延冰半阖着眼,露出完美的睫毛弧度,她拉住男人拿枪的手,在对方警惕心升起时,恰到好处的一个脚步不稳蹲在地上,靠着墙壁仰头露出洁白的脖颈。
延冰及时蹲下的弱态,让中塚直辉松懈了心神,他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打量她。又看了眼地上的钱包,表情更是玩味起来,“这钱包可不是我的。”
一个满身酒气的女人,身上全是被酒水浸湿的性感痕迹,撞到他指着一个男士钱包说是他的,这里面没鬼他不信。
延冰眼眸睁大一点,目光闪烁的偏移,看向侧面。她抓着男人的手松的很慢,就像恋恋不舍一样,底气不足的道:“哦,啊,不是那算了,可能是别人掉的。”
见延冰这幅想上他床又临阵退缩的模样,中塚直辉顿时来了兴致,“灯太暗,我刚刚看错了,这钱包就是我的。”
他说完将枪塞进腰间,反手将延冰拉起来,拽着她走向男厕所,“多谢你提醒我钱包掉了这件事,为了感谢你……”
中塚直辉暧昧的停顿一下,进入厕所转身准备将门反锁。
站在他后面的延冰目光盯在男人腰间的手.枪上,它放在右腰,男人的右手正拉着她的左手。这样一来,对方的左手很难够到右腰的枪,反而是自己,只要伸手就能将其取下来。
另一方面,她认真观察过,这是一个拥有扳机护圈的枪,就意味着它能单手上膛。通过对口径的观察,能看出威力不大,不过近距离对人脑袋一枪,威力再小也能打死人。
“中塚先生。”延冰伸出手,并用语言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这个门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中塚直辉不奇怪延冰知道自己名字,甚至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女人就是知道他是谁,才故意接近想爬他的床。
“比你想象中优秀。”中塚直辉唯一能活动的左手已经扭上门把,正在反锁,“没发现吗,在这里,连外面的声音都静悄悄了。不管喊的多大声,都能完美遮掩不让任何人听到,这可是专业设计过的。”
延冰的手距离他的后腰仅一线之隔,她正在调整手势,以确保自己拿到的瞬间就能单手上膛并毙掉面前这男人的脑袋。
“那么中塚先生。”延冰说话很慢,可以引导男人用更长的时间去思考她说的话,“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手.枪在这里响起的话,会引起外面人注意吗?”
她说到第二个‘如果’的时候,就已经掏走了男人的枪。当她问完话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上膛动作。最后当枪声响起时,中塚直辉已经没办法回答她的话了。
小口径枪的威力比她想象中要大,直接将中塚直辉的后脑击出一个血洞,脑浆和血液喷射在她的脸上。
中塚直辉没有立刻死掉,他还抓着延冰的手腕,沉重身体倒地时拉的她脚步一晃,被迫跟着蹲下,恰好和中塚直辉死不瞑目的双眼对视。
“嗬…嗬……”他抽搐着,僵硬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这是一种愤恨的情绪,再配上倒地时涂在地上的血和脑浆,让这男人看起来可怕极了。
延冰用各种手段处理过很多尸体,对自己的评价也一向低劣,即便杀人这种事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但现在,她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亲手杀人果然是不一样的,这男人的死相比上一个人的死相要令人生畏的多。
蹲在地上看着男人停了一会,延冰突然笑了,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想笑一下。甚至她还有空想一些题外话,当人经历自己从未有过的经历,并感到万分害怕的时候,说不定会有笑一下缓解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