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冰坚持不愿意管控身体,小延冰和中也只能自力更生。
一个来自异世界,一个来自过去,两个人都对这里不熟悉。小延冰还好,她能看延冰的记忆,但不管怎么看都只有抓狂。
“现在z国怎么变成这样了啊!”小延冰头疼无比,“过去要是有现在一半的秩序和管控,老妈也不至于被杀,我也不至于被拐卖。”
她不停的去叨扰沉寂的延冰,想通过她解决目前的生存问题。
“能不能找一个监控死角?”中也发现这里的监控和横滨的类型不一样,有些隐蔽的连他都很难分辨。
小延冰左右环顾,在各种摄像头上观察,“这个国家有天网系统,公共的监控只要出现损坏,就会有人在10分钟内赶来更换维修。”
她脑海浮现一张张图纸,那是延冰曾经研究过的监控体系,“不过公共资源有限,国家只能在每个路口和重要地带安装监控,剩下的主要靠商家和企业以及小商铺的随机覆盖,路上行驶的公交、私家车也是监控管制的一环。”
“排除掉车辆的不稳定因素,整个城市有18块区域管制相对较差。”她对照着记忆中的图纸仔细分析,“如果想利用这18个区域悄无痕迹的逃离城市,那太难。但要是借此干点坏事,还是相当容易的。”
“北3、南4、南5。”延冰主动从沉寂状态醒来,“这三个区域有国外的诈骗集团据点,其中两个被警察盯上了,第三个据点有大笔现金正在转移。西4,有一个挂着z国官方报刊的名头,实际上来自印度的虚假新闻报刊,账上有不正常的资金从国外流入。北1,其中一个小区内有个棋牌室,实际上是个搞网络赌博的,但真实身份是个洗钱网站。”
“在这个城市赚钱或许很难,以个人之力犯罪也很难。但拿钱,还是挺简单的。”延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方法都在我的脑子里,你自己找。”
她说完就重新沉寂下去,留下满脑问号的小鬼。
延冰最近两年只在北3区路过了三次,小延冰不懂她是怎么看出里面有诈骗据点的,也不懂她到底从哪里知道警察在蹲伏他们。
她的记忆太平庸了,打工、逛街、找警察问问罪犯的事、找律师咨询、找法官咨询……
在延冰的记忆中,唯一的主线只有一条,如何杀死犯罪还能顺利逃离。
她研究过这个城市的监控系统,研究过官方的防火墙,所有钱都用来学习知识和雇人犯罪试探监狱的情况。
这份记忆整体望去清晰简单的像一条黑色的线,所有活动都只为这一点服务。她的其他行为则是一大片暗淡的虚影,乏味枯燥又毫无意义。
小延冰头疼的抱着脑袋,“我未来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混蛋啊!记忆全是散乱和虚的,要是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转的,就算看了记忆也什么信息都拿不到!”
“中也。”她生无可恋的扭头道:“我不想翻她的记忆了,尽早参加下一次追猎吧,然后在追猎世界吃饱点,别和尸鬼世界一样饿一天一夜。”
“她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样的?”中也有些好奇。
“大型摆烂现场。”小延冰恼火道:“给你说说她这个月的活动,起床化妆上班,前台坐一天,或者跟领导去骗吃骗喝。吃多了就去打包带走,喝多了就找厕所放水。结束一天工作后,回家就玩游戏,通宵玩。”
小延冰眼角微抽,实在不知道延冰的脑子构造是什么。
“她前段时间没找到工作时,早上起来就刷短视频,一刷就到半中午,然后带着大太阳帽穿的漂漂亮亮的出门靠脸找需要站场子的零时工。到了晚上拿了钱就回家……”
小延冰后牙咬紧一字一句道:“然后玩游戏!”
中也:“……”
延冰在源世界的画风和她在追猎世界的表现不太一样。
“有没有可能她是在收集有效情报?”中也问道。
小延冰冷笑,指向自己的胸口,“她的思绪告诉我,她就是喜欢靠脸骗吃骗喝和玩游戏,打零工只是维持生活的最简便手段,收集情报则是顺手为之。所以在她的记忆里,这方面的记忆全是虚的,因为她本就没刻意去做,自然印象不深。”
“她唯一厉害的地方是记忆力强悍和逻辑分析能力强。”小延冰揉了揉脑袋,“所以只要她想,就能快速从‘无用’的记忆里找出有用的信息,然后做出最适合当下的决策。”
“她前几年的记忆还算正常,但越靠近现在就越不正常。”她带着中也返回家里,“可能是知道罪犯必然被判死刑,所以放飞自我了。”
延冰的生活充满了无奈,当年在越南被组织首领踩着跪在地上时,她没有反抗能力。后来有能力反抗了一下,结果被堵在z国不敢出去。
好不容易逮到罪犯,本以为能杀了他,结果在通缉和追杀的双重胁迫下,她只能放弃杀人,眼睁睁看着他投案自首。
之后她在z国生活的更加艰难,没有学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一身路人看了都会报警的杀气。最初半年她差点和狗在垃圾堆旁边打起来,只因为一份包装完好没被打开过的罐头。
最终还是组织首领的‘教导’点醒了她,既然什么都没有,别人也只喜欢她这张脸,那不如靠着这张有用的脸让自己活下去。
然后她主动磨掉了自己身上的杀气,努力变得平稳沉静,从而顺利开始骗吃骗喝的躺平之旅。
而那份超乎寻常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则是这几年在环境的逼迫下锻炼出来的。毕竟这个国家管控太严,她只有一次暗杀罪犯逃走的机会,一旦失败将永无翻身之日。
“我没她这个能力。”小延冰对延冰的记忆是越看越无奈,“也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