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以同族的尸骨锻造武器,可以此为中介,迅速且有效地释放灵魂力量,或者说“精神力”。这股力量人类也拥有,只不过和血族比起来大多脆弱且稀薄。只有那些灵魂强大的人类,才有可能使用血族的武器,但依旧会付出代价,承受被抽取灵魂力量的副作用——轻则昏迷重则痴呆。
“药剂”则可以缓解这些副作用,甚至提升人类的力量。
而药剂的原料,是血族的血。
血族的血液对人类来说算是某种蕴含奇特能量的“药物”,虽然具有一定的“毒性”,却不会像传承之血那样直接把人类变成“血奴”,而是以一种相对缓慢的速度侵蚀。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更长的寿命,甚至可以修习某些血族秘术。
虽然被侵蚀的终点是化作比血奴还要劣质的、没有理智怪物,但这种超凡的力量确实令人趋之若鹜。而且,如果得到了某些“药方”,还能减轻血液的毒性,甚至影响血液的作用方向,常用的有延寿、提升□□力量、提升灵魂力量等。
能缓解副作用的就是提升灵魂力量的药剂,这在所有的药剂里,也是最危险、最容易将人导向疯狂的一种。
平等院凤凰忽然觉得血猎和血族的关系比自己想的更加黑暗和血腥:血族以人类为食物,豢养剥削;人类因为种种原因走上血猎的道路,掠夺血族的力量,也把自己变成了“怪物”。
“这把剑需要配合药剂才能使用么?”
他对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没兴趣,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宁愿自己支付这份代价。
“不用。这把匕首是没有‘魂’的,制作也很简陋,只附带了一个束缚类的秘术。以你的鲜血为引,和它签订契约后,它会自动汲取你的灵魂力量,短暂提升你的身体机能,相当于一把钥匙,不会像药剂一样侵蚀你的身体。以你现在的灵魂力量足够使用它了,但你的身体撑不住,只能使用五分钟左右,再使用身体便有可能受伤,这样的代价是你可以承受的。你要接受这份礼物么?”莉莉娅丝抬眸,静静地看着平等院凤凰,暗红色的瞳子幽深如古井。
平等院凤凰一时无言。
最初和莉莉娅丝相遇的时候,他做梦也想得到什么能够杀伤甚至杀死血族的武器,以摆脱控制,而时隔一年,竟然是对方将这样的武器递给了自己。
沉默了片刻后,平等院凤凰道:“好。”说着,他拿起骨剑,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左手上划出一道口子。
莉莉娅丝眼神一变,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随后艰难地移开目光。
伤口处的血还未涌出,便被骨剑吸收。
平等院凤凰忽然觉得自己和手中的这柄剑建立了一种无形的联系,整个世界也霍然变“清晰”了。
五感强化,最明显是是视觉和听觉:低头看剑,那些繁复的花纹映入眼中,线条根根可见;抬首望窗,甚至可以看清飞过的小虫子,振动翅膀的动作似乎也慢了下来,甚至可以数清次数;繁杂的声音传入耳朵:花园里的笑闹、门口匆忙的脚步,餐厅的谈话,某些房间里的羞人的喘息……原本还算安静的世界,忽然变成了喧嚣的菜市场。
他几乎有些眩晕,可大脑又清醒无比地运转,高效有序地处理着忽然涌入的庞大信息。
身体里则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只轻轻挥出一拳,便掀起一阵拳风,砸穿一面墙似乎也轻而易举。
他忍不住握紧骨剑,望向莉莉娅丝:“过两招?”
“好,我配合你演示束缚的效果,不过你力道小一点,别把房间打塌了。”说着,莉莉娅丝直接向前一跃,伸手夺剑,那股子要把房间打塌的气势没有丝毫收敛。
这种速度下,平等院凤凰第一次看清对方的动作。他一个侧滑步闪身躲过,一脚蹬在墙上,借势跨步,握住骨剑,横扫而去。
跟莉莉娅丝纠缠没有任何好处。
他并不指望着能靠这种东西战胜她,对他而言能击中就是胜利——毕竟平时练习剑道,他连摸到对方衣角都难。
莉莉娅丝却不躲闪,只是横着手臂格挡。
似乎要以伤换杀。
平等院凤凰下意识地收力。
剑刃仍是划过了瓷白的肌肤。在那一瞬间,绿色的荆棘虚影浮现,缠绕住莉莉娅丝的手臂,她的动作也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荆棘破碎,莉莉娅丝握住平等院凤凰的胳膊,手腕一翻,骨剑下落。
平等院凤凰抬腿一踢。
不能让对方拿到武器!
骨剑深深地扎入天花板。
莉莉娅丝:……
平等院凤凰:……
一时间没控制好力道。
平等院凤凰清咳一声,转移话题:“你放水可以放得更明显一些么!手臂伸过来。”说着,便拉过莉莉娅丝的手臂检查,所幸只是破了层皮,略微渗出些淡红色的血,边缘的位置已经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间靠拢。
但其实这一剑莉莉娅丝完全可以躲过去,犯不着以伤换伤。
“陪你演示束缚的效果,而且这不算什么伤,已经愈合了。你第一次使用,时间不宜过长,先收起来。等你适应了,我压制到和你实力相当的水平,再陪你打一场。”
“行。”平等院凤凰心念一动,骨剑重新化作项链,落入他手中。
他正欲切断骨剑对自己灵魂力量的抽取,莉莉娅丝却道:“先等一下,你听会议室的声音。”
平等院凤凰凝神,从各种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出那一道。
作战会议刚散,斋藤至似乎在跟黑部由起夫打电话。
“……出了车祸,为了救那个小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