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晚的眼泪滚滚流下了下来。
陆无忧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狼狈不堪的俞不晚。
她身上被五花大绑,娇嫩细腻的皮肤早已被勒出道道血痕,她的脸上还带着泪花,白嫩的小脸早已脏兮兮的,委屈巴巴的样子,他的心仿佛被使劲揪住一般,疼痛自心口蔓延到全身。
顾不上许多,他急忙跑上前去手忙脚乱地解俞不晚的绳子,一秒都不敢耽搁。
俞不晚仿佛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开始嚎啕大哭:“你怎么才来啊,我害怕死了。”
是了,她那么小小的一团,肯定害怕。
她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手上,流进他的心底,他的心如烈火翻滚般滚烫疼痛,一向冷静平稳的陆无忧声音染上了一丝慌乱与无措:“别怕,我在。”
抱着哭成泪人的俞不晚,他眉心皱的越发厉害,胸前的衣衫早已被泪水打湿,他一下接一下抚摸着俞不晚的头发,动作轻柔,笨拙的想要安慰她。
看着俞不晚一向白嫩的皮肤渗出鲜血,陆无忧的心如同数十双手揪着那般,扯得生疼。
他轻轻的呼着伤口,希望缓解她的疼痛,可依旧徒劳无功,让他越发难受起来。
俞不晚小声抽噎逐渐冷静下来,陆无忧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俯下身来,将俞不晚的身体完全贴在自己的背上,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还不忘小声劝慰她:“我们快走,刚刚那个人我已经被我打晕了,我也让绿袖去找我爹他们了,一会就会来接应我们。”
俞不晚乖巧地点点头,轻轻抱住陆无忧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将头贴在陆无忧的背上,总算获得了一点安全和踏实。
像是想到了什么,俞不晚说话的声音紧张而焦虑,像紧绷的弓弦一般:“快走,我们快走,他们有两个人,那个人会武。”
陆无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忙不迭赶忙朝山下跑去,对付刚刚那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都耗费心力,再来一个,他跟俞不晚谁都跑不出去。
九华山上布满了高大的树木,密密麻麻的树枝重重叠叠的掩盖在一起,像一把巨伞,只有点点细碎的日光投射进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沙沙声,在静谧的环境中,带着阴森森的寒意。
陆无忧的脚步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游移不定,九华山真的太大了,他好像是,真的迷路了,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走。
在二人急的团团直转的时候,身后草丛里传来粗重的脚步声。
俞不晚心中砰砰直跳,不由得紧紧搂住陆无忧。而陆无忧额头冒出紧张的汗水,两只眼睛不安的转动着,眉头紧皱,紧紧咬住嘴唇来缓解心中的不安。
俞不晚一直觉得她的运气很不好,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这次也不例外。
一个粗壮的汉子从草丛中跳了出来,正是祝飞,凶残的眼神里充满着杀气腾腾,像一条毒蛇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缓缓抽出刺刀,对准前面的两人,哈哈大笑,笑声嘶哑磨砺粗涩不堪:“既然俞青沐生辰,把你的头割了给他备份大礼吧。”
他抬脚上前走去,俞不晚浑身发抖,手脚如同灌了铅那般沉重抬不起来,她想跑,可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陆无忧展开双臂,像老母鸡一般护在俞不晚的身前,不停的身边之物朝朝祝飞扔去。
石子一颗接一颗打在祝飞的身上,他仿若毫无感觉一般,带着阴森诡谲的笑容,缓步走到二人身前,锋利的刺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泛着嗜血的光芒。
俞不晚睁大眼睛,呆滞着一动不动,陆无忧紧紧抱住她挡在她的身前。
突然间,白衣男子手持一柄长剑立于天空之中,他长身直立,挺拔修长。青光闪动之间,手中长剑倏的刺出,祝飞甚至”未反应过来,右颈的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直愣愣的倒在地上。两眼大睁,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陆听寒轻轻收起长剑,竟然丝血未沾,眼神冷冽的注视着面前二人,神色肃然。
俞不晚看的呆呆的,脑海中那剑身清光流转的模样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好久才回过神来,看着慌乱给自己检查的陆无忧,犹犹豫豫的问道:“我能嫁给你爹吗。”
陆无忧:?
这是脑子被磕坏了么,刚刚没记得撞到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