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人? 是镜子里的那条蛇吗? 它跑出来了? 虞人晚吓得背都僵直了,要叫醒姜厌的手滞在半空,姜厌的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看起来睡得非常香甜。 “姜厌…” 许久,虞人晚敢动了,她凑到姜厌耳边小声叫道。 但姜厌只是皱了皱眉心,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虞人晚有些着急了,她伸出手小幅度地去推姜厌,但刚推了两三下,一阵很微弱的风突然从她颈后吹过。 吱呀—— 卧室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虞人晚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她想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张符,但无比倒霉的,她摸出的要么是还没画符的黄纸,要么是根本应付不了这张场合的符文。 直到湿黏的东西舔上了她的耳朵,虞人晚突然不动了,她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盯着地面。 那蛇似乎很享受虐杀人的体验,蛇身缓慢地爬上她的裤脚,鳞片与衣服摩擦发出纸片撕裂般的声音,它吐着蛇信爬上了她的脖颈,蛇身一点点勒紧。 “你在发抖,”蛇发出了女人尖细的声音。 因为真的很难不抖啊。 虞人晚的心脏因为窒息飞速跳动,耳膜像是被鼓槌大力击打,嘴唇开始变得青紫,眼白也逐渐涌上了红血丝。 那蛇大概也觉得无聊了,蛇身一转,试图把虞人晚的脖颈直接扭断,但也就是这时候,她发现虞人晚仰着脖子努力露出了一个笑。 很莫名的一个笑。 与此同时,两人身后的红色木质衣柜突然轰然砸下,稳准狠地砸在蛇拖在地上的半边身体上,它痛得张开了血盆大口,津液喷溅在虞人晚的脸上,虞人晚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数分钟后,腥臭的鲜血在地板上蔓延开来,虞人晚把圈在脖子上的尸体像脱衣服一样,从下往上脱掉,小心翼翼地扔在了地上。 “你应该是不知道。” 她蹲下身子,一边用纸巾熟练地擦身上的血,一边对着尸体小声说:“离我离得那么近真的会很倒霉。” “你看你就死掉了吧?” 衣柜倒下的声音还是很大的,姜厌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虞人晚说的这句话。 “什么死了?” 她眯着眼在黑暗中看虞人晚:“你在做什么?” 虞人晚连忙扔开纸巾,慌张地站起身:“就,就是刚才有条蛇,你看那儿…” 她打开了卧室的灯,指着地面对姜厌说道。 但地面上干干净净,除了因为衣柜倒地散了一地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就连刚才擦血的纸,也尽是白色。 虞人晚愣住了,她怕姜厌以为自己在骗人,连忙比划道,“不是的,这里刚才真的有条蛇,特别长,身上的鳞片很刮人,”她给姜厌看自己的脖子,“你看是不是有红痕,刚才它勒我脖子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从姜厌的表情判断出了,她的脖子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一片沉寂。 姜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衣服看。 虞人晚眼眶倏地红了,很突然地说道:“我没有翻衣柜,我不是想偷你的东西。” 姜厌皱了下眉,“我又没说不信。” 她下了床,从地上散落的衣服底下摸出一片碎了大半的鳞片,“我刚才是在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行了,你赶紧把眼泪憋回去。” 虞人晚用衣袖蹭了蹭鼻子,嗫嚅着点点头。 通过虞人晚的回忆,姜厌知道了刚才在自己睡觉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其实很说不通,因为姜厌虽然睡眠质量不错,但她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很强,如果刚才那蛇真如虞人晚所说的危险,她不可能睡得那么死。 姜厌并不怀疑自己的警觉性,所以她对虞人晚道:“它应该并不想杀你,最起码刚才没有杀心。” 虞人晚一愣:“那它是…” “吓你玩?” 虞人晚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这时姜厌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姜厌止住了后面的话,滑开了手机。 是沈欢欢的信息。 「笑笑看见蛇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姜厌回道:「虞人晚也遇到了。」 沈欢欢:「我们对下刚才的事吧,我和笑笑去找你们。」 姜厌回完消息跟虞人晚说了下,虞人晚连忙收拾起地上的衣服,收拾完她四下打量了会儿,又跑去厨房拿来扫帚把客厅的地给扫了,颇有种开门见客的感觉。 不消片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虞人晚抱起睡得昏天黑地的小乌鸦飞奔到客厅角落,姜厌看了她两眼,觉得虞人晚这人有点好玩,整个人的生活状态完全在丧里丧气和急速奔走之间反复横跳。 打开门后,沈笑笑哭丧着脸走进房间,“姜厌姐——” 她张着胳膊就要给姜厌一个爱的抱抱。 姜厌冷漠闪避。 沈笑笑:“呜呜!” “你们屋子好干净啊,”沈欢欢打量了会儿房间,注意到窝在角落的虞人晚,“诶,你别站着啊,来沙发坐。” 虞人晚低下头:“我喜欢站着。” 沈欢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