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道长和圆脸和尚,观看裴泰在寺院中耍刀,看得入迷。 裴泰刚开始舞刀展示,还有点小紧张,两圈下来,投入玩刀的快乐,他就发挥自如了。刀如有灵,带着他飞。 他旁若无人地舞着刀,寒光闪闪,快得无影。裴泰的身外犹如一张用刀光织成的网,他走到哪里,这网就跟保护罩似的,围绕着他的身体,也移动到哪里。 一会儿,他又变换网的形状,有时,向前后;有时,向两边;有时,向上变成一个旋翼,带着他飞起来。 两位师父和他父亲,都眼花缭乱。 他每次拿起刀,总要玩得尽兴才会停下,这次也不例外。两位师父被吸引住了,也没有喊停。 看着裴泰的小手抓着这把大刀,从东边打到西边,从西边又打到东边。他那七八十斤重的小身体,就好像被刀带着飞一样。三个大人都怔住了。 几个来回之后,裴泰挥刀挥得身体发热,额头冒出汗。头顶也冒出青烟。 他把从江湖艺人身上学到的招式,与自己编造的招式都打了一遍,能给师父展示的全使出来了,然后停下来,提着刀等师父评论。 裴度生虽然常常见他玩刀,但这次是近距离完完整整地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牛棚获得的破刀,被儿子利用,耍得就像武林高手一样。 …… 此处插入说明:青城道长本名吕沐秋,是三国时的蜀国人。早年投奔青城山的青城派,跟着师父张紫阳和师叔祖青城丈人学习武功。 青城派的功法综合南北阴阳与双修的长处,形成以虚无为体、以简要为用,心平实为功的特点。此派的功法多数时候,仅限于师徒二人密传,因传授极为不易,徒弟不多。吕沐秋是师父张紫阳的开山大弟子。 所以江湖知道的人特别少,民间知道的人更少。 当年,吕沐秋学艺的时候,还有几个师兄和师妹。因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后来各自奔前程,自立门户去了。青城山上,只留下来他的师妹欧阳薇薇。 因此,江湖上还有个南青城派,吕沐秋的另一个师妹南一鹤,自任掌门人。因本门派武功保密的特点,招收的弟子很少,多年来又鲜于在江湖露面,因此名气不大。 当年,由于他和几个弟子之间发生的事。师父张紫阳异常伤心,后来,再也没有另外招收弟子,从此离开青城山,云游四海,只一心参透武学。师叔祖青城丈人闭关修炼,门派内的、江湖上的事,一概不问。 吕沐秋觉得有愧于师父和师叔祖。后来,他曾鸿雁传书,分别联系出走的师兄和师妹。劝他们回归青城山,团结起来壮大青城派。无奈师兄和师妹都心意已决,徒劳一场。 他在这里苦心经营,加上一些本地人的帮助,建立了青城寺。 多年来,他潜心研究祖师爷留下来的内功心法,颇有造诣。心里萌生了收徒弟的想法,想继续把青城派武功传承下去。 前几年他就收留过一个年龄十岁,靠乞讨为生的流浪儿。 栽培了几年,不想,就在一年前的武林比武大会上,被韦陀门的恶人钻地鼠诸葛星云,以卑劣的手段拐走,当他自己的徒弟去了。 韦陀门是个常常暗地里搞事的邪派,没有固定的牌坊。很少有人知道韦陀派的老窝。吕沐秋曾行走江湖多半年,就为寻找丢失的徒弟,但江湖太大,苦于无处可觅,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只能作罢。 裴度生之前也以为,青城道长是个只会炼丹药,修炼可以延年益寿的心法的普通道士,所以没有想过让儿子来拜师。 如今吕沐秋看到前来拜师学艺的裴泰,对武功如此地热爱,天资也比一般小孩高,他怦然心动,想立刻答应此事,马上举行收徒仪式。 但这时,圆脸和尚单飞,这个才来青城寺几天的客人,可不想让着他。 “裴施主……”“裴施主……” 他俩几乎同时跟裴度生开口说话。 “单贤弟,可否先让我跟裴施主说几句话?”吕沐秋捋着胡须,眼睛瞪着圆脸和尚单飞说。 单飞爱徒心切,他猜到吕沐秋也想要这个徒弟,资质这么好的徒弟让他抢走了,岂不可惜。象裴泰这样资质的孩子可遇不可求,千里挑一也未必能挑下。 因此,这时他断然不能让吕沐秋先开了口。 “吕兄,你让一下愚弟,我有重要的话要跟裴施主讲!”单飞绷着圆脸上的肉,把他本来不大的小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俨然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你你……”吕沐秋也猜到单飞的意图,气不打一处来,吹着胡须说:“这可是我的青城道观,我说了算。” “吕兄,我知道是在你的地盘,但我是客人,您就不能让我三分吗?”单飞强词夺理。 “好好,没想到你跑到我的地盘,还跟我抢徒弟,你是出家人,能不能讲道理呢?”吕沐秋没好声地说。 “你也是出家人,咱俩一样,我就这次不讲道理了,这个徒弟我要定了。”单飞指着裴泰说,“小子,跪下,为师现在就收你为徒,磕过头,你就是我单大师的开山大弟子了。” 裴泰不知如何是好,站着不动。心想:他们两个怎么跟小孩一样,争抢起来。把我当物品了。 “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我们不如让裴施主做个决定吧”吕沐秋对单飞骂道,转身对裴度生说:“裴施主,你说,你这次来是不是想让小犬拜我为师呢?” “这……”其实跟之前说的那样,裴度生只觉得青城道长只是一个只会修心法,会文不会武的普通道士。 “如果这个选择让裴施主感到为难,那么我有个妙法”吕沐秋对单飞道:“不如我俩比试一下,谁的武功高,谁就可以收这孩子为徒!” “同意比试!”单飞毫不示弱,“怎么个比法?” 比三个局。这三局的比试内容当对你我都公平。第一,内功,看到墙那边的那个磨盘石了吗,你我二人同样站在五米开外发功。一个人将它从石墩上拿下来,另一个人再把它放到石墩上去,谁办不到算谁输; 第二,轻功,我们两人分别从寺门这里跳到顶上,沿着寺院的墙走到主殿,上屋顶,沿着边转一圈,再从主殿另一边,走回到寺门这里。过程中,不能踩烂一块瓦,谁掉一块瓦片,哪怕是一个角,就算谁输; 第三,当比试头脑。我们二位不管谁当了小裴施主的师父,都不能误人子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