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带他去捉兔子,却心知此行凶吉少。 沐景序没打算用那些药的,他是皇子,享了尊荣,合该为了天下而死。吕俊贤要动手的那一夜,绣衣卫第一次自作主张反手打晕主上,将他秘密送了出去,换上了一个易了容的暗卫营帐内等叛徒进来。 躲不掉的,不止吕俊贤一个。 当的大虞,四处是灾乱,南下平叛的军队全是临组建。 陛下尚且没有余力护住国,哪来的那么训练优良的士兵给三皇子带走呢? 直到一切已成局,沐景序远远望见反叛军那柄大旗上的人头,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他便不能再死了。 他得回到京城,他还有很必须去做的事。 …… 秋风院子里吹树叶,沙沙作响。 沐景序慢吞吞地说:“盛承厉自己找到了我,说他想要夺嫡,问我能不能帮他。我问他能给我什么,他说他的性命。” 那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少,沐景序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个事实。 柯鸿雪以为他不知道,沐景序曾直面过最深最厉的背叛,他怎么能看不出来,他只是必须得装作看不出来。 “以我给他下了毒,约解药每月一颗。”沐景序轻飘飘地说,没有一点容棠记忆里浑身衣不沾血水的样子。 宿怀璟愣了一下,手垂身侧,不自觉攥紧。 他的兄长,不该是样,他分明如清风明月般疏阔。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宿怀璟缓了缓,问:“那你怎么跟柯鸿雪说的?” 沐景序微皱了皱眉,道:“我跟他说我要为天下择明主,皇宫里那几位皇子,只有盛承厉能为我用,秉性不坏,或许以调-教。” 宿怀璟:“他信了?” “不知道。”沐景序摇了摇头,神情透出一点迷茫:“我弄不明他。” 柯鸿雪为人处世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不能说跟沐景序相悖,他就是弄不明柯寒英。 就像他至今不知道当临渊学府,柯鸿雪究竟是怎么认出的他,又为什么那般笃自己一是故人。 “兄长。”宿怀璟唤了他一声,沐景序望过去,听见他问:“以你是怎么想的呢?真的要为天下培养出一个明君?” 金桂和柿子香味飘散院中,很是浓郁。 沐景序无言片刻,不答反问:“你觉得那座皇宫里,如今有谁能当上明君?” 二人久久对视,宿怀璟沉默半晌,低下头笑了:“难怪你不愿意承认。” 他们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走的是刀尖上的路,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兄长怎么能再拉一个人给自己陪葬? “只要柯太傅世,只要柯伯伯手中仍把控江南经济,不论皇位是坐的是哪个皇帝,柯鸿雪有天然的免死金牌,你怎么能让他陪你冒险呢?”宿怀璟轻轻笑,摇了摇头,叹道:“兄长,你跟棠棠一样,全看不清自己的心。” 或者说,其实看清了,只不过一个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