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意盈盈、总往游凭声跟前凑轻脸孔。 单看此人日常举止,没有任何异常行为——除了对游凭声过于热情这一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确不喜胡杨接近游凭声,倒不至于因此对一个性格活泼轻人产生偏见。 此时回忆起与胡杨处每一个瞬间,只觉那些画面蒙一层虚假阴云。 “你怎看?”他并不轻率得出结,先问过与胡杨接触更多游凭声。 游凭声沉思片刻,道:“要是有其他人在暗中暗算,要……就是胡杨做。” 如果人真是胡杨杀,此人演技不浅。 游凭声没怎注意过这个总对自己笑轻人。 虽然对见到他后态度过度殷勤,但游凭声知道自己外貌优势,过去也不是没有过类似情况,他毕竟不是什人形测谎仪,单凭这一点就能断对哪里异常。 “你不是直觉很准吗。”游凭声看向还在思索夜尧,挑了挑眉,“不如靠直觉猜一下?” 夜尧干脆道:“我觉得他有问题。” 游凭声漫不经心点点头,“那就是了。” “这信我判断啊。说不我是看不惯他,对他有偏见呢?”夜尧低笑一声,简直要受宠若惊,“万一我直觉有错,这仰慕你小炼器师可要受到伤害了?” 游凭声:? 没话说可以不说。 夜尧发了张传讯符给叶蔓,让她注意胡杨,必要时出手,出了问题及时通知他,他会以最快速度赶回去。 …… 搁置在海边灵舟,属于胡杨屋门紧闭。知道炼器大师死了,没有人来打扰沉浸在悲痛里他。 房间里亮着幽幽灯火,一支银针反射着闪烁寒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胡杨捏着针掀起衣摆,正在缝补自己裂开皮囊。 一针一线缓慢穿过皮肉,他面无表情,好似只是在缝一件普通衣服,毫无血色面孔在摇曳灯火下无比诡谲。 “你听说过一种说法?人其实像狗一样,可以被另一个人驯服。” 死寂中,他忽然开。 他应该是在独处空间里自言自语,但那语气分是在与某个人说话。 面前桌子摆着一只巴掌大小黑色布袋,外表普普通通,布料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简陋。 却有男声从中响起,发出一声沙哑冷笑。 “你真该庆幸自己是个好用炼丹师。”胡杨幽幽叹息,“所以我愿意留你一命。” 布袋内部是一片漆黑空间,这是一件少有能储人法器。 婪厌半伏在,消瘦身体犹如融化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气息虚弱低迷。 两条粗长锁链从虚空中垂下,穿透了他两侧琵琶骨。 鲜血浸透了他黑色衣裳,每呼吸一下都带来彻骨痛楚。没人知道度厄教教遭受了怎样可怕折磨,这一切都湮灭在死一般寂静虚无空间里。 不知哪一向空中再次传来施虐阴冷话语,这是婪厌被抓后能听见唯一声音:“据说如果将人长久关在黑暗里,只偶尔给他光、让他只能接触到一个人带来感受……他便会逐渐失去自我,从憎恨那个人到期待那个人到来,最后彻底驯化。” “婪厌,你能坚持多久呢?” 说话时,胡杨将手中针缓缓刺入布袋中央。这动仿佛毫无意义,他却露出了一个享受般微笑。 “希望你能坚持久一点,不要让我太过无聊。” 闷哼声低低响起,伴随着铁链挣动声音,又渐渐消失。 “游凭声早就将你抛到脑后,宁愿与正道狗亲密,也不曾分给你一丝注意力。” 萎靡婪厌眼睫颤了颤,在听到游凭声名字时多了些许反应。 “真可怜啊。”胡杨神经质笑道:“你现在好像一只被用完扔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