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就是有异性没人性,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妞儿。”袁军一听,骂道。 “跃民,之前也没见你这么上心呢?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郑桐则笑着调侃道。 “去你的,我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嘛。”钟跃民笑骂道,“我是担心她犯傻, 还在冰场等着我,那我不是造孽嘛。” “跃民哥,我刚看到了,你打架的时候,那俩女的就走了。”项南一听,开口说道, “说打架的人都是流氓,还说她们看错你了。本来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比流氓还流氓, 今后再也不搭理你了。” “嘿,这俩妞儿~”钟跃民一听,大感没趣味。 “怎么样,跃民,我就说嘛,你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袁军笑道,“还劲儿劲儿的给人当教练,怎么样,栽了吧!” “算了,那俩傻妞儿不识抬举,就别提她们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郑桐则劝道。 “对,跃民哥英俊帅气,文武双全,有情有义,有胆有识,那俩人没看上你, 是她们的损失。”项南也道,“跃民哥,别生气,以后拍个比她还漂亮,还出众的婆子,气死她。” 钟跃民一听,点了点头。 少年人泡妞儿,全凭一时激情,一时冲动。 有可能是被同伴一怂恿,脑子一热就起心动念了。 但是这种举动,往往都是三分钟热度。只要得不到正面回应,往往就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 钟跃民之前也拍过婆子,人家一没给他好脸儿,他也就撤了。 而周晓白原本是第一个给他正反馈的女孩儿。他以教人家滑冰为借口接近,周晓白居然没有拒绝,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机会不大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勉强了。 钟跃民是个豁达的人, 素来不纠结这些事,因此很快就想开了,一边吼着《打靶归来》,一边把车蹬得飞快。 …… 转过年来,大家都开始为前路奔忙。 因为当时國内工业落后,仅有的工厂,容纳不了城里的年轻人。所以年轻人的出路,主要有两个。一是上山下乡,二是入伍当兵。 入伍当兵当然是好事情。只不过名额有限,能够入伍的,多是根正苗红,有门有路的。相比起来,那些根不正,苗不红,没门没路的,就只能是上山下乡了。 宁勇、郑桐、袁军、钟跃民等,这些日子没少跑招兵体检处。但很可惜,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在隔离审查期间,所以他们这些子女就不配当兵,连参与体检的资格都没有。 这让他们非常愤怒。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想抗议也没辙。 而不能当兵,就只剩上山下乡一条路了,而且不去都不行。 因为上山下乡,是國家推动的。个人能有多大的力量,能跟國家机器做抵抗。所以不去也得去,想逃避根本不可能。 宁勇因为当不上兵,所以也在上山下乡之列。 项南知道上山下乡是很辛苦的,但是他也没办法帮他。再者说,去锻炼锻炼,对宁勇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能磨磨他的性子,练练他的体魄。 不过,上山下乡,项南是去不去的。 一来,他年纪还小,十岁的孩子,本来就不在其列;二来,那么辛苦的事,能躲还就躲了。 而且,他留在城里,对宁勇来说更好。 因为他留在城里,一个月能有十五元补助。这十五元他自己吃不完,还可以邮给大哥,让他改善生活。 要知道,他们这次去得可是陕北靖边,挨着毛乌素沙漠,终年飞沙走石,黄土遮天蔽日,生态环境极其恶劣。 农民一年忙到头,也攒不下多少粮食。合计一天的工分还不到五分钱,辛苦一个月才赚一块五,这点钱根本不够吃饭的。每到青黄不接时,全村人都得去要饭。 因此项南在城里,还能接济他。要是一起去了陕北,那兄弟俩都崴泥了。 …… 最终,钟跃民、袁军、郑桐、宁勇等人都报名了上山下乡。 相比起来,张海洋、黎援朝、周晓白、罗芸等人则都顺利参军入伍,让钟跃民等人都很羡慕。 张海洋、黎援朝等人入伍的时候,钟跃民等人还去送行了。 看着人家穿着新军装,戴着大红花,敲锣打鼓的被送上车,钟跃民等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项南看到他们的眼都红了。 这也难怪。虽然一直都说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上下之分。但谁都不傻,自然知道,进厂当工人,进部队当兵,跟去农村插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大环境如此,个人的反抗,基本是没有意义的。 而在入伍的新兵队伍中,钟跃民等人还巧遇了周晓白。 不过她一看到钟跃民就没好脸儿,眼睛直接翻到了天上去。她还记得项南说得话,对钟跃民一点好感都欠奉。 钟跃民也是个宁折不弯地硬汉子,见周晓白如此冷傲,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她冷屁股,所以也装出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两人就此完美错过。 项南虽然感觉有那么点抱歉,但也知道现在这样的结果,对两人来说反倒是最好的。 …… 钟跃民、宁勇等人送完新兵后,就回家等自己上山下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