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 他躺在床上闭目养,时不时咳两声,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推开了。 一阵幽香飘进来,祝珩一个激灵,心提到了嗓眼。 是刺客吗? 太医说他所剩时日多,想到竟还有人对他这条命感兴趣。 听着脚步声越靠越近,祝珩满心嘲讽,来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一直有下手,祝珩耐不住性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别装了,我知道你睡。”狐狸精目光冷峻,看着他的色古怪,“我来是给你送一件东西。” 她从怀里取出一株绿色的草,上面散发着点点金光。 “这是仙草,吃了它,你的体不但会痊愈,还能延年益寿,活到长命百岁。” 祝珩坐,一阵猛咳:“咳咳咳你什意思?” 狐狸精沉默了一下,勾笑来:“就当是你照顾他的谢礼,从今往后,就把他忘了吧。” 他指的是谁,可想知。 祝珩有去接,也有表现出激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狐狸精,语气平静:“可真是一份大礼,你是以什份来送的?” 狐狸精晃了晃仙草,笑得暧昧:“我替夫君来送谢礼。” “夫君?” 祝珩咀嚼着这两个字,哂了声:“你送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的夫君。” 他面上不显,掩在底下的手攥得死紧,嵌进了皮肉之中。 狐狸精色变换,将那仙草送到床上:“我只管送东西,白给的寿命,只有傻才会拒绝。” 她不信祝珩会不要仙草。 狐狸精转就走,后是踉跄的脚步声,祝珩一直跟着她走到门口,然后将那仙草扔了出去。 仙草摔在地上,狐狸精急得心跳都快停了:“你这是干什,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多贵重?!” 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关紧的房门。 狐狸精气的破口大骂,隔着一扇门,祝珩背靠着门框,缓缓下滑,坐在地上。 他抱紧了膝盖,掌心的血迹蹭在衣服上,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殷红、决绝、美得惊心动魄。 他剧烈地咳嗽来,咳得撕心裂肺,却又快活比,几乎像要把体里的郁气都咳出去。 胸膛里心跳猛烈,祝珩按着心口,缓缓扬一个笑。 他赌赢了。 是属于他的。 狐狸精骂了许久才离开,她再有出现过,但那种仙草总会出现在苑王府里各种显眼的地方。 祝珩每次见了都会将仙草捡来,扔到大门外面,虽然隔不到几个时辰,仙草又会出现在府里。 祝珩的体一直有好转,状态却一天比一天好。 这一天,他照例将仙草扔到门口,因为扔的力气太重,仙草几乎摔成两截。 狐狸精凭空出现,一把揪住了祝珩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他为了给你采这东西,吃了多少苦头?你根本就不知道! 祝珩呼吸一窒,抬眸的瞬,眼底翻涌的情绪已经作了一片冷淡:“是,我不知道。” 狐狸精噎住。 祝珩甩开她的手,整了整衣领:“不用再送了,我不需要。” “你是人类,当然不会知道,看守仙草的凶兽力量强大,他为了这一株草,险些丢了性命,修为折损大半,凶兽撕咬得上上下有一块好皮,如果不是为了将这东西送回来,送给你续命,他可能都坚持不到活着回来。” 狐狸精鼻尖发酸,声音涩然:“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浪费他的心血吗?” 仿佛人敲了一闷棍,祝珩脑袋嗡嗡的,在震惊心疼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冒出些许甜蜜。 他的小妖怪有抛弃他,是在为了他披荆斩棘。 “人类都不是好东西,你也一样!”狐狸精愤愤地跺了跺脚,转就走,在走到仙草旁停了一下,“反正不是用我的血,用我的命换回来的,谁爱心疼谁心疼去吧。” 狐狸精走了。 祝珩扶着府门,出地站了很久,直到街上驶来一辆马车,他才恍然回,冲过去将仙草捡了来。 他的动作很轻,好像捧着的不是一株草,是一颗滚烫炽热的心。 祝熹从马车上下来,训道:“你不要命了,看到有马车吗?!” 要不是他及时命人勒马,就祝珩那股不管不顾往街上冲的势头,不撞伤就怪了。 祝熹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阿珩,算舅舅求求你,别这样消沉下去了,行吗?” 他眼睁睁看着祝珩将自己折腾到今天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别跟自己过不去,舅舅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如果出了事,可让舅舅怎办啊。” 祝熹拍着他的肩膀,心中悲恸,他曾庆幸祝珩能喜欢上一个人,变得有血有肉,如今却更希望祝珩心情,不要受这份苦。 “舅舅,我事。”祝珩想笑,却怎也养不唇角,他满脑都是狐狸精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