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这祝珩去年教他的。 祝珩哽住,原本想借机让燕暮寒放弃去找那个害他断指的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说什么以身相许。 只说过女以身相许,男人怎么能以身相许,做男妻吗? 祝珩打量着燕暮寒,他年纪,算不上妻,顶多个童养夫。 要燕暮寒成了他的童养夫…… 祝珩觉得自己可能疯了,竟然真的去想燕暮寒成为他的童养夫会怎么,他按了按眉心,一定太晚了,脑不清醒。 “别胡说,要谁救了你,你要对他以身相许,那你嫁得过来吗?” 燕暮寒声嘟哝:“只有你,嫁得过来。” “你嘀咕说什么呢?” 燕暮寒摇摇头:“没有,这你……那个人教我的,你觉得不对吗?” 祝珩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那个人”谁,当即严肃道:“当然不对,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等我来找他,娶我。” “还说会一辈对我好。” 燕暮寒攥紧双手,一副不撞南墙不头的执着模:“他要娶我,我答应了。” 祝珩:“……” 原本以为只蠢,没想到还沾恋爱脑。 祝珩有些后悔救人了:“你个男,怎么能嫁人呢?” 燕暮寒忆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当时祝珩这答的:“男何妨,彼此心里有对方好了。” 祝珩:“别人会对你指指点点的。” 燕暮寒:“别人的看法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 祝珩:“男和男一起,你两个会断绝孙的。” 燕暮寒:“这正好,我不喜欢有人跟我分享他,他身体不好,也不适合留下嗣。” 祝珩:“……” 看不出来,还一个顽固的恋爱脑。 祝珩还想继续劝,不知怎么事,他能想到的所有问题,燕暮寒都能出答,最可怕的,这些答都能够说服他。 祝珩放弃了:“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燕暮寒立马跳起来:“有多余的被吗,我打地铺。” 祝珩咽下了让他去其他房间睡的话,从橱柜里拿出另一套换洗的被褥。 燕暮寒自力更生,床榻旁边打了个地铺,紧贴着脚踏,处于一种祝珩从床上下来会踩到他的程度。 “你往挪一挪。”祝珩指了指面,“万一我半夜起来,吵醒你不好了。” 燕暮寒没挪,地躺下了:“不会的。” 祝珩:“?” 许看出他的疑惑,燕暮寒解释道:“你睡着后不会起来的,我相信你。” 祝珩说不出话来,这算哪门的解释? 躺床上,迟迟睡不着,祝珩翻了个身,借着昏淡的月光,黑夜里描摹燕暮寒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祝珩快睡着了的时候,床下忽然传来一道很轻的询问:“不要我以身相许了,吗?” 祝珩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消散。 燕暮寒闭着眼睛,轻声呢喃:“一定的。” 毕竟你都那反驳我了。 像极了去年的我,一到你说要娶我,绞尽脑汁的思索难题,企图用几句话扫清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当时的我反驳,希望你认识到困难之后,依旧坚定和我永远一起的心。 现的你反驳,真的不想和我扯上联系。 燕暮寒蜷缩成一团,咬住了被角。 从北域到南秦,他一路奔波而来,说拼了命也毫不为过,吃了那么多的苦,他坚持下来了,只为了一件事——来见祝珩。 可祝珩忘记了他,忘记了他之间的承诺,像对待陌生人一,拿了曾放他手里的光。 从此往后,他又一个人了。 燕暮寒极力压制着情绪,还控制不住,鼻腔酸涩,喉咙发紧,眼泪顺着脸侧流下来,洇湿了枕头。 虽然他努力不发出声音,细细的啜泣声寂静的黑夜里依旧十分明显。 祝珩心里酸酸的,脑海中闪过很多朦胧的画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坐起了身。 没有点蜡烛,祝珩摸索着下了床。 燕暮寒见静,瞬间屏住了呼吸,脸埋被里。 祝珩想也没想,抓住被一把掀开:“不说不会哭,怎么偷偷躲被里掉珍珠?” 燕暮寒懵住了。 第一反应吵醒了祝珩,第二个反应祝珩没有睡着,不到了他刚才说的话。 黑暗中只能看清轮廓,祝珩摸索着,捏住燕暮寒的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湿润。 他心里闷闷的,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