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摸出来了一把高音笛子,瞥了谷小白一眼,来啊,即兴啊! 一连串欢快、流畅的高音像是小鞭子一样甩了过来。 去去去,你这只调皮的小马,别撒欢了,快点去干活! 扬鞭催马运粮忙! 连续几鞭子下来,可怜的小马驹,就这么被套上马车,去干活运粮去了。 谷小白手中的笛曲一变,变成了悠长空旷的笛声。 刹那之间,原本急促繁忙的运粮场景,变成了一派悠然的草原风光。 牧笛! 这匹调皮的小马驹,它又越狱了,它趁赶马车的人不备,直接混入了路边的野马群之中,撒欢儿一般跑着。 秦川随手一抽,却是抽出来一支中音笛。 舒缓安逸的笛曲响起。 小放牛。 刚才那赶车的人,看到小马跑了,也不着急,在旁边放起牛来了。 眨眼之间,牛羊成群,马嘶声声,一派草原景象。 就在此时,谷小白一低头,发现傻狗又叼着一根乐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蹭着他的腿。 谷小白随手把手中的短笛插进箱子,接过来那乐器。 在拿起来之前,他还以为这也是一根高音笛,因为它也很短,拿起来之后,却发现这是一根篪。 篪和笛子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它的尾端是封闭的。 根据声学原理,管越长的乐器,频率越低。但是闭管乐器比开管乐器,同样的长度往往要低一个八度,因为闭管乐器,在传递到封闭的一端之后,再反射回来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共振。 在这个过程,偶数的谐波彼此抵消,所以闭管乐器只能发出1、3、5这些奇数的谐波,和开管乐器相比,少了2、4、6等偶数次谐波,所以篪和埙的音色,都来的比较空灵。 因为确实空了一半 这么一根高音笛长的篪,吹出来的却是中低音笛的音色,醇厚、辽阔。 像是江南水乡,委婉柔美。 姑苏行! 这匹小马,它不想干活,竟然又蹿到了江南去了! 突然间,柔美的江南风光,突然飘起了漫天的大雪。 寒江残雪! 谷小白一晃脑袋,一声似悲似哭的长音传来。 刹那间,八百里秦川赫然在望。 秦川抒怀! 当秦川抒怀响起时,秦川已经一抬手,一跺脚,宛若快马疾奔的三吐音响起来。 秦川情! 来来来,来了我们西北,还是听我的吧!来让我做东!别客气! 两首咏叹秦川,从秦腔之中化出来的笛曲,就此在空中融汇。 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那浩瀚的黄土高原,那蜿蜒流淌的长河,那起伏连绵的青山,那胸腔如同黄土一般宽厚的人。 谷小白伸手又从傻狗的口中接过了一根长笛。 这是一根低音长笛。 几声宛若宫阙晨钟的长音,低沉、温润。 西风呼啸,白云悠悠 古意长安响起,转瞬间这秦川之上,宫阙拔地而起,铁甲林立,长袖招招,宫禁森森,一晃眼,这匹小白马穿越了千年的时空,从强汉到盛唐,六朝古都日月轮回,朝夕万年 突然,一声气杀声响起。 “刷” 像是不会吹笛子的人,拼命吹不响的声音。 然后,一声干涩、朴拙的笛声响起,来自更西北方的风沙,覆盖了无尽的宫阙,无尽的辉煌。 大漠! 但眨眼间,那粗粝的大漠之风,又被一股水润的笛声驱散。 塞上风情! 谁说西北地区全是一片荒漠,我们这里也可以赛江南! 只要每个人都拼命的努力,天地也无法限制我们! 台下,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台上的两个人。 他们在电视上看到过乐队batte,看到过说唱歌手即兴对决,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飙笛子。 他们一个随手从面前的箱子里向外抽笛子,一个就是那摇着尾巴的大狗拣到哪个就是哪个。 不,不只是在飙笛子。 他们手中各种制式的笛子、篪变幻不停,音色也不停变化。 有的像是婴儿啼哭,有的像是古埙空灵,有得像是巴乌圆润 两个人越玩越开心,越玩越hih。 白马的光影,在他们身边撒欢狂奔。 一条大狗,还到处奔跑着帮小白拣笛子。 这现场,莫名的喜感,莫名的好玩。 台下的观众们,听着两个人的笛曲,只觉得面前忽而是春风拂面,忽而是寒风刺骨,忽而是大雨瓢泼,忽而是风沙扑面,忽而又是狼烟滚滚,忽而香风四溢。 那一瞬间,却已经踏足神州各地,上下五千年。 突然,骏马谣的旋律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谷小白已经收拢了台上所有散落的笛子、篪,坐回了自己的吧凳上。 后面,伴奏的民乐团们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