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雪白的双体船。 钟君号! 钟君号的船首,谷小白凝望着远方,轻轻唱着歌。 然后,他伸出手去,仰望着天空。 而那背着镜头的身影,也向天空伸出手去。 天空中,星光璀璨。 就像是几千年前一样。 天空的星光,在指尖缠绕着。 “抬起头 牵一缕星光 绕指尖 烙印在胸膛” 谷小白的右手慢慢落在了左胸,然后闭上眼睛。 画面黑了下来。 一缕星光闪烁,交织成几行字: “星光相牵,血脉相连,哪里有海洋,哪里就有我们的足迹。” “2020,我们海上重聚。” 客厅里,蒋朵朵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这种感觉,并不是伤心。 而是一种时光悠远,世间诸多遗憾,你我却无处弥补的惆怅。 如果那老人,和男孩一起抵达了彼岸。 如果那老人和男孩,又有一天扬起了风帆,回到了故乡。 如果一切的遗憾,都能够弥补。 如果,如果 太多的如果,却只是如果。 千万个因果,却只有一条线,指向了正确的方向。 正如千万颗星星,却指向唯一的方向。 我的心之所向。 这就是谷小白的歌,这就是牵星,这就是千百年前,每一个先人,面对那未知的远方,面对生死、离别时的感想。 它是谷小白的海上巡演宣传曲吗?或许是。 但它早就已经超越了宣传曲的范畴。 它到底在歌颂什么? 炎黄子孙永远不平息的追寻之心? 不会被任何东西击败的勇敢? 又或者,那永远不会被切断的,宛若星光相连的血脉? 听完这首歌,蒋朵朵懂了。 为什么谷小白第一场巡演,放在了东南亚。 但她却有更多不懂的东西。 她想再听一遍,两遍,十遍 南海,水下。 一身素衣的谷小白,静静坐在那断裂的沉船上。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斑驳腐朽的船只。 昂起头,看向了天空中暗淡的光芒。 仲兔吾友,久别了。 三宝垄,一个中年人正和闪姐自我介绍着:“您好您好,我姓马,一匹两匹马的那个马,我们马家,在南洋可是有好多好多年了” 两千六百年前,一位老人伸出手去,对着漫天星辰,牵一缕星光。 突然间,他神色一怔,对着天空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