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递过来的硬块,不自觉抠了抠。
阿奇立即就道。
“别抠,那是老子师傅的手指头。”
“自己”一愣,立即就反应过来手里是什么东西了。
传说中,能镇邪的老苗医的骨头。
吴邪:这个不孝徒弟,还把手指头当礼物送起来了。
“自己”动作一滞,看着手里的指骨,好像骤然变得烫手起来。
最后,还是把骨头塞进了怀里,好好放着。
白荧也是,直接塞进了袖子里。
“自己”见阿奇一直眉头紧皱,就问道。
“到底是怎么了?”
阿奇瞥了眼前面的男人,将声音压得很低。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这个砍脑壳滴,带我们走的鬼道。”
鬼道,顾名思义,就是鬼走的路。以前常有民间故事说,有人夜半走路,迟迟走不回家。这就是被鬼捉弄,带到鬼道上去了。
难怪了,是说怎么越走越冷,而且一直都很安静呢。
原来,他们走到鬼道上来了。
顾忌着前面的男人,阿奇没有说太多,只又叮嘱了一句。
“骨头放好,别到处乱看。”
他说完,又悄悄回到了前面。
“自己”也低下头,不敢到处乱看。
“咚....咚....咚.....”
耳畔,蓦地响起一道浑厚的鼓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咚....咚....咚.....”
鼓声由轻到重,越来越急。
忽地,不知道从哪里起了一阵阴风,迎面朝“自己”吹来。
白荧身上的银饰被吹得叮铃作响,红色嫁衣衣边翻飞。
“铃....铃......”
“咚....咚....咚......”
清脆的铃声和浑厚的鼓声混合在一起,仿佛是一道开启神秘仪式的乐声。
“自己”被风吹得迷眼睛,只能抬起胳膊挡住,埋着脑袋,顶着风往前走。
周围的光渐渐黯淡到一种幽暗的程度。
低头时,眼角的余光一扫,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十几个穿着隆重的苗族男人!
他们有得吹着芦笙,有的吹着芒筒,有的跳着舞跟在他们身边,一起往前走。
冥暗的路上,这些人仿佛是前来迎亲的乐队,吹着乐器,跳着夸张诡异的舞,伴着新娘,一起走向阴间。
“####****......”
带头的苗寨男人也跟着跳了起来,舞姿夸张。嘴里同时唱出晦涩难懂的苗语,为此时的气氛更添了一分邪诡。
紧接着,阿奇也跟着跳了起来,甩起胳膊,抬起脚,身形犹如鬼魅。
他一动,“自己”也赶紧跟着学。甩手,踢腿,转身,就像在跳大神一样。
“......”
这诡谲怪异的一幕,有那么一瞬间,让吴邪觉得“自己”并不是在一个迎亲队伍中,而是送葬队伍!
“咚....咚.....咚.....”
那道浑厚的鼓声一直响着,和芦笙,和芒筒,和新娘身上的银饰响声混在了一起,但还是十分突出。
刹那间,吴邪忽然想到,苗族的鼓是不能乱敲的。
他们认为铜鼓里承载着先人的灵魂,乱敲乱打,会惊扰先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随着鼓声响起,醒来的东西,可能不是人!
“自己”已经注意到了两侧多出来的迎亲队伍,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似乎都在诉说着他们的异常。
“自己”一边胡乱地跳着,一边微微垂首,顾自镇定了好一会儿,又偏头去看白荧。
在诡异的迎亲队伍中,穿着红嫁衣的女人神色平静,眼睛一直看着前方。额上的银饰被风吹得丁零当啷地响,那张莹白如玉的脸颊显出了一种独特的恬静,非常地从容。
暗红色的嫁衣翻卷出诡艳与妖异,即将步入死亡的新娘步伐坚定,全无恐惧,宛如一位被献祭的神女。
“.......”
前面的步伐停了下来,“自己”也跟着停下了。
一刹那,耳边的乐声和鼓声都没了。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块空地。
空地上,站着八个男人,为首的是之前那个摸“自己”屁股的老婆子。
老婆子旁边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具树葬林里那样的枯尸。
看来,那就是新郎官了。
老婆子看着“自己”这方,突然抬起手,指着中间的白荧,用苗语高喊了一句什么。
“##**!”
紧接着,她身边的八个男人,连同最开始带路的男人齐齐朝这方冲来。
阿奇立即抽出苗刀,首先给了带路男人一刀,暴躁骂道。
“他爷爷的,还没走到出口就动手,无耻!”
白荧身形一转,摸出百褶裙下的双剑,顺势就刺向一个拿着刀的男人!
“哧——”
“自己”也赶紧摸出短刀,刚一抬头,一个举着苗刀的男人直接凶恶地迎面劈下来!
在“自己”看见时,已经来不及反应。
那一瞬间,心跳都好像停止了,就直愣愣地看着刀朝“自己”劈下来。
关键时刻,身边的白荧推了“自己”一把,反手一剑就朝那个男人砍去。
“镫——”
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