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巨门前,敛眸养神的女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悄悄翘起了一点嘴角。
.......
身上的积雪越滚越多,最后都像五指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饶是如此,她化作的大雪球仍旧没有停下的打算,一直奋勇无前,无阻无挡。
她不会这样一路滚出长白山吧?
“咚——咚——咚——”
一路丝滑的滚下雪坡后,地势开始变得不平起来。
像是滚进了林子里,有无数交错丛生的树枝透过大雪球刺到她的身体,像刀子一样乱刮乱划,痛意直袭大脑。
身上的大雪球也开始土崩瓦解。
眼前出现一片纷乱的树林,树枝丛生,黑和白的颜色快速在眼前闪过。
得想办法停下来。
趁着树枝乱割,雪球变得软塌。她赶紧抓住划过身旁的一根稍粗树干,像只猴子一样牢牢挂住。
“哗——”
她从开始破碎的雪球中钻出来,双手缠着树干上。
雪球中间出现了一个大洞,滚出几十米后,碎成雪块,最终停下。
“嘶——”
女孩小心翼翼地踩着松软的积雪,从一棵结着很多雾凇的树下站起来。身上的黑色袍子早就被割得破烂流丢,像块烂布一样挂在身上。
暴露出来的脸和脖子更是多了数道伤口,抬手一抹,鲜红的血迹粘在指尖,刺眼无比。
抬起头,自己一路滚下来的痕迹非常清晰。垂直向下,十分霸道。
“江—月——”
女孩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整个人都要喷火了。
这就是她说得非常好走,一路平坦的路?
这是黄泉路吧?
都差点让她直接去阎王殿报道了!
(开头就成这样,啧啧。)
(看来这次,你注定不会顺利了。)
冷嘲热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才不会呢,你少乌鸦嘴,我肯定能找到人的。”
女孩不服气地反驳。
(呵,别到时候死在外面,回不了长白山。)
说完这句话,脑海中的声音便不再开口了。
女孩也没理,简单休整一番后,重新将破烂的黑袍子系在身上,用大大的黑色兜帽盖住脑袋,挡住林中肆虐的寒风。
她转头,朝滚下来的雪坡大声喊道。
“江月,骗子!我恨你——”
“........”
回答她的,只有林中呼呼的寒风。
女孩回过头,依靠脑海中记下的地图,开始辨别现在的方向。
直接滚下雪坡后,她居然省了一大半的路程?
只要穿过眼前这片林子,走过雪线,她很快就能去到山下了。
难道,江月是为了帮自己才指这条路的?
想了想,她觉得不太可能,旋即摇摇头。
那个讨厌鬼不坑自己就不错了。
“算了,还是先下山再说吧。”
看了眼天上开始倾斜的太阳,她这样打算。
想着,她再次扭过脑袋,朝雪坡上喊道。
“臭江月,我走了——”
“.......”
没有回答,倒是雪坡上又滑下来一点雪。
女孩转过头,干净澄澈的杏眸里,映出挡在面前的这片被冰雪覆盖的树林。
心中生出希冀,唇角弯弯。
“吴邪,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没错,站在雪林中的女孩,正是小哑巴。
“嘎吱——”
是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的声音。
小哑巴从林中捡了一根棍子,充当工具。裹着破破烂烂的黑袍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树林深处。
“影,你知道吴邪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赶路的途中总算无聊的,加上雪山深处没有人,只有呼啸的风声。小哑巴走着走着,总觉得心里发虚,便主动开口和脑海中的“影”聊天。
闻言,“影”像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和你一样,是个蠢货。)
小哑巴就不高兴了,手中的木棍用力在雪地中一戳。
“不许你骂吴邪。”
“影”一听,语调上扬,多了抹冷讽的味道。
(怎么,连人家是谁都不记得,倒是不影响你维护他啊?)
小哑巴脚下的步子放慢,手里的棍子无意识地在雪地里戳了好几下。
“.......”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只要一提起“吴邪”这个人,她总是会涌上来莫名的情绪。
就像听见“影”说他,自己就下意识地觉得不舒服,生气。
她不明白这种情绪来自于哪里?
因为她脑海中的记忆根本是一片空白,她和江月刚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她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就连名字,都是听“影”说漏嘴,才得知的。
可奇怪的是,虽然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但却总是想起一个叫“吴邪”的名字。
这个名字像梦魇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为了弄清自己和“吴邪”的关系,所以她才从那里出来,想找到那个叫“吴邪”的人。
“吴邪和我...是朋友吗?”
小哑巴试探着开口。
“影”比自己和江月要知道更多的事情,这些事情里应该就